第18部分(第3/4 页)
谁这么说?”
黄宗石没好气道:“你的师兄,咱们的瑶光大人。”
姬燕歌闻言,忍不住笑开,忽道:“你们走罢,我和瑶光一起走。”
“只怕你师兄这两日走不成”,黄宗石道:“慕容何时病愈,他何时回程。”
安息香在玉炉中静谧升腾,美好而柔暖的香气化作一尺烟雾,在室内氤氲出令人心安的味道。两只紫檀盒中盛着黑白棋子,慕容凝视着棋盘,缓缓落了一子,忽然微笑道:“这一盘棋,大人输了。”
那只黑猫扒着棋盘不放,居高临下地审视对面下棋的少年,用肉垫搭在方才那颗白子上,就在它企图偷偷把棋子挪走时,终于被瑶光伸手抱回怀里:“棋局未开,我已输了?”
慕容伏在锦衾上,病态白皙的容颜虚弱一笑,伸指轻轻扣了扣棋盘,道:“论棋术,大人出师于我,却不如我;论棋品,大人心中怀忧,心神不宁,亦不如我。”
瑶光闻言默然一笑,眼色掠过玉炉里烧断了的篆香。所谓红尘紫陌、乌发白骨,他感到眼前这个少年的生命正在流逝,一夜之间,左手竟已不能动弹。
慕容见他不语,只轻声催促:“大人,下棋……”
瑶光落了子,忽道:“许是我错了。三年之前,应送你上紫微城托付给庞修,由他疗伤,兴许更妥。”
慕容愣了一愣,随即落子而笑:“大人说庞长老是个讨厌的怪老头,不去也罢。我苟得三年性命,已知足了。”
他乖觉柔顺地伏着,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却让人无法不与他平起平坐。如果可以,甚至会有人想留住这种虚弱而温柔的美,清澈透骨,只得永远蛰伏在强者的羽翼下,一触即碎。十分微妙。
瑶光推乱了棋盘,覆上他已不能动的左手:“我实有不甘。”那股纯阳内息立即循着经脉传到慕容体内。很奇怪,这三年里他一直为慕容疗伤,分明已有伤愈之势,如何一夜之间忽然生变?
慕容的左手指节由青紫逐渐恢复血色,然而瑶光内息一收,却又前功尽弃。他只将下唇紧咬得泛白,一味隐忍,疼痛烧心之际,侧眸而望,忽见案上摆着一颗偌大的白玉珠,青色流光在其中流动不止,仿佛降在尘间的一抹精灵,甚是精妙,便轻声道:“这是返魂珠,是不是?”
瑶光见他难当痛楚,有意分他心神,道:“不妨猜猜这原是谁的。”
返魂珠中存着人的一抹微弱魂息,魂息的主人在世,此珠便昼如玉石、夜似明珠,魂魄流转不止,外表虽然精妙,实际却无甚用处。
慕容凝视着玉珠中的那道青影,道:“是姬姑娘送的,是不是?”说到此,却忍不住疼得蹙眉。
“难受得紧,便不要说话”,瑶光道:“我封住神识,再护一护你的心脉。”
慕容似是一惊,挣扎着要起身,道:“不可!大人封了神识,若有异动也……”
瑶光微笑道:“偌大客栈,有何异动?”见慕容还有话说,只微微蹙眉,似恼非恼:“伤重如此,为何还要说话?”
万点飞花,十里桂子,一道青影在洛城坊间穿行而过,却不留半点蹄痕。
青鹿的脚程极快,不出半个时辰,姬燕歌已在洛州桥下。
姬燕歌露出失望之色,俯身凑在青鹿耳边道:“来洛州桥做什么?出洛城,咱们回昆仑!”
青鹿扑棱着耳朵不理她,等看够了主人喜笑怒骂,这才傲然地走近几步,仰头衔着她的衣摆朝渡口踱了几步,似乎在等什么人。
姬燕歌和它大眼瞪小眼:“有人要来?”可转眼间,青鹿大王已将屁股朝着她,理也不理了。
姬燕歌奈它不得,过了片刻,才见一叶木舟缓缓驶来,心道乘舟沿着水路到川南,再走旱路,算来时日竟也不长,便扬声唤道:“船家,停船!”
艄公撑杆靠了岸,见是一位妙龄少女搭船,更是为难,道:“这……近日官家南下,水路不好走,老头儿这是最末一条船。只是……这船上已有男客,姑娘……”
姬燕歌道:“我坐在船头便是。”
“那姑娘这鹿……这,老头儿小船一条,怕是……”
谁知青鹿凑近嗅了嗅老头儿,又看了看船,似乎不愿为主人添难,掉头撒欢就走。
正当此时,只听船中人道:“姬师妹吗?”
船家一听两人认得,思量着算不得失礼,便也乐得多赚一份钱,当即撑船靠了岸。
姬燕歌哪料船上竟是沈秋水,稍一犹豫之际,俯身上了船。
却见他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