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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我们船上也有,老前辈如欲做菜,何不就在我这船上动手,也让我学点手艺不好吗?又何必再来往费力咧。”
谢五娘笑道:“那不是请客,倒是老身前来打扰了,这如何使得?这里离开东山虽然稍远,但我相信,我和这位老伙计,来往还费不了多少时间,且去去就来,不过宝舟厨灶碗盏之属,还须乞借一用才好。”
鱼老忙又笑道:“女侠向来豪迈不让须眉,今日怎么也拘谨起来,你若要请客,只须把心尽到便行咧,何苦又多往返这趟咧。”
谢五娘大笑道:“老将军不必坚留,我们去去就来,须知做菜也必须从材料上讲求,这附近虽然应有尽有,也许还不合用呢。”
说罢,便和魏思明告辞,登上一条小船,棹船如飞而去,白泰官不由喝彩道:“这位老婆婆倒还半点老态俱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便可想见她少年时候,是一位了不起人物咧。”
鱼老笑道:“近日我已听见黄顾二位详细说过,当年她岂但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还是一位绝世美人呢,只可惜如今物换星移,美人老去,便当炉卖酒也无人留意,要在五六十年以前,有她在这东山开这一爿酒店,那两进房子早教人家挤碎了。”
翠娘忙道:“她少年时候,真是一位风尘名妓吗?既有这大本领,怎么倒甘居下贱咧?”
鱼老正色道:“那倒不是她甘居下贱,实在是另有用心,也可以说是有所激而使然,别看她极盛时候,车马盈门颠倒众生,一切皆以游戏出之,便若干权贵,和王孙公子,也被玩弄于股掌之上,其实她却守身如玉,绝无苟且,便连那位相处最契的祁六公子,也只得算是一个知己朋友而已,这等人却真值得人敬重的。”
泰官在旁点头道:“照这么一说,那位在邯郸坐化的林明和尚,一定就是山阴祁六公子了,却难怪她以如此高年,还要北上一踏,去扫塔祭墓咧。”
天雄闻言忙道:“那祁六公子又是何人咧?能与这位老前辈是知己之交,一定也是一位奇人无疑,只可惜我虽在他死后相助入塔,却未见其人,未免失之交臂了。”
泰官道:“那祁六公子乃是殉国江苏巡抚祁公佳彪的公子,字斑孙,清兵渡江,曾在嘉定等地数劫劲敌,又曾夜入金陵行刺鞑王多铎未成,便悄然隐去,他虽系出身贵公子,却实是我辈中人,生平除与雪窦山人魏耕是知己之交而外却很少许可,这位谢老前辈也许便是他在风尘中的唯一红粉知己了。”
鱼老点头道:“他三人不但是忘形至友,而且在昔年曾有新风尘三侠之名,只可惜如今祁魏两位全已谢世,只剩下她一个咧。”
泰官道:“我虽稍知底细,但也略而未详,那么这魏思明和解壮飞两位为什么又和她偕隐在一处,到底算个什么瓜葛咧?”
鱼老大笑道:“老弟,你这一句话问得就该罚上三大杯酒才是,她在少年时候游戏风尘,尚且一无沾染,难道如今老成这样,和魏解两位便还有什么瓜葛不成?老实说,你别看人家—个店东,两个老伙计,却实在是三位有心人咧。在我们太阳教未到此地建立下院之前,他们这一爿酒店,和三个人,已经在暗中结识了好多江湖人物和反清复明的志士,只是做得极机密,这左近一带,无人知道而已,直到在庵中正式上香之后,他们才说了出来,单只在长江上下游水面上的朋友就有七八百,而且个个全有一两手功夫,绝无下三滥夹杂其中。更妙的,他们的令子是一朵极小的红绒花,这批朋友,有不知道说五娘的,却没有一个不知道红花令子的,不明内容的,也许会以为令主一定是位年轻女侠,却又谁知道是这么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婆婆咧。”
泰官不禁一怔道:“这红花令子我倒知道,不但水面上朋友好多人全奉之若神明,便跑马卖解的朋友,也有好多是此道中人,但是你如不说破,我却还不知道便是她的锦旗,照这样说来,他们虽然潜身卖酒,却也没有真闲着。”
鱼老猛一抬头慨然道:“真正有心人,谁肯把家国之恨付诸度外?只可惜大家全到了这岁数,报国有心,却岁月无情咧。”
翠娘忙道:“爸爸你为什么又发起感慨来?须知你老人家虽然上了几岁年纪,那一口宝刀却丝毫未老,再说还有我们这些后辈呢,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刻不要忘记这禹甸神州是我们的,炎黄华胄,却不会长此沦落下去咧。”
天雄在旁也道:“世叔,我们且别提这个,照你这么一说,这位谢老前辈今天这一席酒,也许另有深意存焉,她曾一再托我,要介绍年双峰一见,虽然她说是要看看那马的主人是一位什么人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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