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1/4 页)
忆君长吁口气,双手费劲地将金线索一根根用指揉断,先前他也是用此法才能挣脱一右手。
忆君破网而出,很快地将天地宝衫穿着好,他心中暗忖道:“幸喜这内中无高手,否则只要一人不被自己萧声所蛊惑,那后果真将不堪想像!”然而此刻他毕竟成功了。看他飞快在场中巡游一周,每一个蜈蚣帮众都被他点上穴道,在六个时辰内是不会清醒了。
铁屋仍整齐地环列在他四周,窗门小小的,从外面看不清什么,他也有些不敢去开启,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能进入些禁地,然而他也恐慌,害怕那太大的希望将换来无比的失望。
僵持了一会,他只好缓步向第一间走去,离耶铁屋不到两尺,他伸手几乎已碰着门领。
轻微的鼻息声从内里传出,是这么有节奏舒畅。
“卡!”
铁门被忆君用力震开,放眼向里面望去,这间方圆不足六尺的小屋中竟横七竖八躺着五个人。
每人的形状与最初带出的三人一般,瘦骨峨峋,颚骨高耸。
较之入相尸骨真地去之不远了。
“爸爸,二哥不在里面……”忆君轻轻掩上门,顺着秩序一间间打开去。内中的情景几乎一般无二,看着这些囚犯苦痛的情形,可想蜈蚣帮是何等歹毒了。
差不多屋内都是五人,忆君一个也不识得,想到他们曾都是各大派叱咤风云之人物,忆君不禁为这批囚犯惋惜伤痛,他此刻怀着满腹悲愤,却一丝一毫也爆发不出来——看看只剩下十间不到,忆君的心渐渐下沉。
“依呀!”
这扇铁门他开得特别缓慢,他眼睛麻木的向内里望去,习惯的他以为内中必又是挤满着一堆,一堆那形同枯槁的囚犯。但他突然似受着震骇。
“嘿!是……”他扶着门柄,只能说了这两个字,一阵眩目的晕昏,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要仆倒。
屋内盘膝坐着一人,花白胡须似乱草般掩遮去他整个面颊,满是鱼纹的眼角,松弛的肌肉,但仍隐隐发射出一种威严气质,而这种威严气质正是忆君身上所特有的,所独具的。
此人身后直立着一身躯特别高大的汉子,虽然长久的折磨使他英风消耗殆尽。但那修伟的身材,宽广的肩肿和骨架,使人一望却知必是个英雄人物。
楼褴的衣衫几乎从这两奇特之人身上腿落,忆君在卓立的大双肩胛上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足以证明某种事实的东西。
“看,斑痕!”他强自镇定地向自己讲:“二哥十四岁时与老虎肉搏所留下的痕……
唉!”
地缓缓踱了进去,轻轻地似乎怕将两人吵醒。他还记得父亲一点模糊的形象,但这盘坐的老者那像他父亲啊——他还记得古强健硕如狮的形象,但这卓立大汉那有一点似他所记得的但他却确实知道,这两位就是他所要寻找之人了。
忆君双手轻柔地在两人鼻梁上一阵推拿,静静地等待着两人清醒——在一刻忆君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处身在何险境,他注视着这即将清醒过来的两人,心中既难过又高兴。虽然这两人此刻的模样,对他是如此陌生,陌生得近乎两个世界的人,但那一种亲情的天性,将他与他们拉得很近很近。
突然盘坐的老者眼睛渐渐张开了,在仅仅露出的一丝眸子之中,是如此黯淡无光彩,又像是迷蒙着一层水气,使他费力地向外看着——“强儿……强儿,你……你听见这萧声吗?”他断断续续:“吹得真好啊!除了陆大哥还有谁吹得了这样好?”
忆君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他想大喊,但声音梗塞在喉管,只能哑哑地响了两声,再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强儿!强儿!你在哪里?”老者继续喊问,显然他神智尚未完全清醒,或许是他受的创伤太重了,只闻他又低呼道:“这会是梦吗?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声音居然在死前三日听到,唉,这是真的吗?”他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极尽温柔的策声,嘴角又浮起那满足的笑意。
忆君不敢打扰他,虽然忆君很想告诉他:“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你的儿子忆君已经来救你了,刚才的萧声就是他吹的呀!
除了君儿外还有谁能及得上像陆伯伯的好呢?”
忆君只觉泪水儒儒,此时他没有带面巾,顺手用衣袖拭去泪水,将那管白玉策缓缓再拿了起来。
“呜呜!”
尖细而又柔和的策声再度升起,这一次内中包含着只有欢愉,无限的欢愉,任谁听起来也会觉精神为之振奋,为之陶醉,所有被催眠的人闻着这萧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