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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给周尔复送一个很急的件就没有跟林青打招呼,更没有多想什么。直到周尔复晚上下班说是去“勿忘我”鲜花店,他还没多想什么,可是当周尔复下车去取花又转头回来,并吩咐他去代取时,他心中陡地想起了林青的身影,及至他到了花店,抱那花往外走时,他看见了夹在花中的那个留言,他就全明白了。他趁人不备贪污了那字条。
《守身如玉》第十六章(2)
此刻大力就是给吴前送那字条来的。他送字条的时候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
吴前和大力喝了许多的酒,吴前喝了酒就一个劲地说,他以后决不会亏待了大力。大力轻飘飘地就先走了。
吴前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也没想好这张字条到底怎么用。它真的能派上用场吗?他的脑子一片迷茫。其实他最初的想法就是利用这张条子给周尔复制造出点绯闻,哪怕那绯闻是莫须有的又有何妨?反正只要在这关键的时刻把周尔复的生活和工作搅乱,让他陷在烦恼忧患中。引起上头的注意,让上头重新考虑人选。当然仅凭这张字条或许根本达不到这个目的,可是他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没有。没有他就只好手里有什么武器用什么武器了。
这事严格地说也不能怪他吴前,要怪也得怪周尔复的老婆林青。是周尔复自己家的后院先起火了,是他老婆林青没事找事玩引火上身的……
人的理智其实是很脆弱的一种东西,它就像灯泡里的钨丝,是在很没准的情况下就被突然烧断了的。吴前的理智是被他旁边那一桌子陌生人的谈话给烧焦烧糊了的。
那一桌子人其实一直在说话,吴前都没听见,可是吴前不知为什么却单单听见了这样一段争论:
邻桌甲说,那你说,一个人被人从楼下推下去至死和自杀至死,死亡鉴定能区别出来吗?
邻桌乙说,当然有区别了,自己跳下去和被人推下去,那身体的着地点肯定不一样。你想啊,那自杀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头朝下先裁,跳下去的人多半是双脚或是后背先着地,而被推下去的肯定是头脸前面身子先着地……
邻桌丙说,那可不一定,那人要在高楼上往下跳,空中翻几个滚那可由不得自己,那也由不得谋害人的人,你们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邻桌丁说,你们全说的不对,我告诉你们,一个人自己从楼上跳下去和被人推下去,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是鉴定不出个所以然的。也就是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吴前不知那一桌人是检察院的?法院的?还是公安局的?抑或是一群律师?总之,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一场瞎争,日后害了吴前。
吴前在邻桌丁说完话后,大家都不再继续争论的短暂沉默里,以为大家都默许了丁的说法。他也就脑子进水了一般地信邻桌丁的说法,如果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可能就好了,水可能就扑灭了他脑子里陡生的罪恶的火焰!
吴前走出餐馆,在春寒的细风中行走着,他的脚底有些轻飘。他朦朦胧胧地觉得,他最初要给周尔复制造麻烦和绯闻的念头现在想来是多么幼稚。那只是小打小闹的捣乱,不会触动周尔复的实质。应该给周尔复制造一场事故,他的耳边不断地响起邻桌丁的那句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未必不是一种启发……他看着城市耸立的越来越高的高楼,他仰头不停地看那些他看不清的楼顶,他的脖子都被他仰的酸痛了,他的眼也被他仰得眼花撩乱了,在夜幕的掩映里,他的眼前就真的出现了幻景,他仿佛真的看见了林青的身子从那高耸的楼顶飘下来飘下来了……
第二天的夜晚,林青的身体的确是从都市报报社大楼的楼顶飘下来的。她的手里攥着那张“每一朵花都含有一个梦,您愿走进我的梦里吗?那里有我如花的青春和美丽。”下面署名“你的X”的字条。
林青的死是这幢大楼有史以来最轰动的一件事了。比林青的死更轰动的就是那张被林青的手死死攥着的署名“你的X”的字条!
“X”?
“X”是谁?
大包牙宁宣儿和老婆嘴沙沙就像是遇到了千载难逢的这样一个宣泄的机会,她们尽兴发挥着无所不及的恶毒:“‘X’是谁这不明摆着的吗?咱全报社不就一个姓肖的吗?‘X’不就是肖的第一个拼音字母的大写吗!你们这些男人啊,以后看女人别光看脸蛋长得好,那心比毒蝎还毒是不是?”
“那字条肯定是肖白写给周社长的,被林青发现了。林青找肖白拿字条说事儿,肖白抢字条林青不给。肖白怕事情败露就把林青从楼顶推下去了!”
“那到底是谁约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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