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大妹妹嫁过去也没什么前途,要说是姑母所出的何家嫡长孙,和咱们有表亲关系,这亲事还值得一说,祖母觉得何家这是瞧不起咱们家,拿着一个庶子来求娶咱们家的嫡长女,姑母信上说,何太太还派了人过来相看,哪有叫仆妇出面相看的,这是从来没有的规矩,祖母很生气,说无论如何这门亲事不能答应。”
徐妙筠默然,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哥哥的手,徐景焕安慰道:“你放心,祖母答应了我,你的婚事只要我不点头,她就不会应允。”
徐妙筠担心道:“何太太派了人过来,要是胡言乱语,叫人家以为咱们家同意了这婚事,吃亏的不还是大姐姐?”
徐景焕笑道:“有祖母和大伯母呢,断不会叫何家拿捏住。”顿了顿又道:“咱们徐家没败落的时候,何老爷还只是翰林院的一个正五品的小官,是祖母看中了姑父的才学才把姑母嫁了过去,祖父又多方提携,这才有了今天的何家,可当年咱们家出事的时候,何家为了自保,不顾以往的恩情,不仅没有伸出援手,还拘着姑母不许她回家看望,怕惹祸上身,祖母从此便失望了,只是碍着姑母还是何家的媳妇,不好撕破脸罢了,要是继续结亲,祖母断不会同意的。”
徐妙筠很少听人提起徐家的往事,闻言怔怔道:“那爹和娘,也是那时候去世的?”
徐景焕手上一紧,掷地有声:“是,当年祖父为文渊阁大学士,入内阁,康王为长子,又有才能,理应立为太子,可皇上宠爱端王,端王母家又手握兵权,因此朝中许多大臣惧怕,从而不敢提出立康王为太子,是祖父身先士卒,上了折子,皇上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是端王说祖父曾是康王的老师,如今提出立康王为太子,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当时又正值太后生病,皇上心情不大好,便将祖父贬为庶民,留京待罪。”
“可端王还不甘心,正直福建不太平,端王伪造了一封书信弹劾咱们的爹私通福建海盗,意欲叛国,刑部便来了人把爹带走了,祖父和大伯父还有些人脉,便托了人去打听,这才知道自从爹入狱,便日日遭受严刑拷打,想屈打成招,可是爹却一口咬定是诬告,端王便偷偷派人给爹下毒,爹便死在了大狱里。”
“祖父知道爹去世了,一气之下跑到宫门口去哭先帝喊冤,被端王羞辱,康王这个时候站出来求情,又有祖父的故交帮着说话,皇上这才赦免了祖父的大不敬之罪,只是抄了家,连着大伯父一起被免了官,贬为庶民,祖父回去后就一病不起,后来郁郁去世,娘也是无法忍受爹去世的噩耗,上吊自尽了,当时徐家乌云罩顶,岌岌可危,祖母不敢在京城多停留,便举家迁回了杭州老家。”
徐妙筠低声抽泣起来:“端王为什么这样做?祖父只是上了折子,皇上又没有同意。”
徐景焕道:“端王一向跋扈,祖父仅仅是上了折子,他便觉得祖父是故意与他作对,自然是要杀鸡儆猴,自从祖父去世,朝中再没有人敢提立太子的事,怕和祖父同样的下场。”
徐妙筠越发觉得心中寒冷,紧紧抱住了徐景焕的胳膊:“哥哥我好害怕。”
徐景焕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背:“朝堂上的事就是这样,风云变化,奇异诡谲,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当初端王弹劾爹,也不过是因为一封莫须有的信罢了。”
徐妙筠来杭州的时候还没有记忆,对于徐家的往事也不清楚,徐家上下又都讳莫如深,她第一次完整的了解这件事,只觉得害怕,原来徐家是这样败落的,原来的自己的爹娘是那样死的,徐妙筠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去见徐沛凝。
徐沛凝在小厨房做荷叶饼,刚出的荷叶,只有榆钱大小,摘下来洗净揉碎了和面,做出来的糕点有股荷叶的清香。
徐沛凝笑道:“说亲的又不是你,你怎么倒像是一夜没睡?”
徐妙筠趴在旁边默不作声,等荷叶饼出锅了,倒是连着吃了四五块,徐沛凝赶忙拦住:“吃多了也不好,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徐妙筠怔怔的,随即抱着徐沛凝哭起来:“大姐姐,我好恨他们,他们为什么要陷害祖父和爹,要不是他们,祖父和爹娘也不会死了。”
徐沛凝一怔,随即意识到徐妙筠定是听说了什么,轻轻拍了拍她,低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要忍,总有一天,我们会叫他们血债血偿。”
徐妙筠哭道:“我真的很害怕。”
徐沛凝推开徐妙筠,有些严厉道:“你是徐家的女儿,要坚强起来,不能总是哭哭啼啼的,你这么没出息,将来二叔二婶的仇谁来报。”
徐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