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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整天,贝利尔的收获似乎不错,尤其是洁妮教的测试魔法,他反复用了几十次,每次都专心地盯着手心看,但仍然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整天下来,他一直都捏着自己的右手手指,脸还抽搐了好几次。莫非这孩子对魔法过敏?
直到放学以后,帝都巫师的第一轮大炮炸来——房租。
他专门跑到楼下去问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依然架着副圆眼镜,特别不耐烦地扫他一眼:“住宿不交钱?真好奇你过去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原来路西法只负责学费。
“我需要交多少?”
“下个月前,交齐两万安拉,一次性。”
天崩地裂。
把贝利尔拿去卖了都没这么多钱。
这都是当时的疏忽,入学时合同已经签好,他并未花太多时间阅读。想要反悔,得交百分之二十五的违约金,依然不够。但是他私自换了学校,他不会再去找路西法。
贝利尔惆怅了。
他在房内踱步,拉开窗帘,可以看到美丽的月光洒在罗德欧加。
毕竟这只是个头儿,我想他有些退却。
不过下一刻,他连退却的时间都无。
因为他回头的时候,看到自己右手手指,然后他张皇地坐在地上。
斑白的月,斑白的骨节。
他右手五根指头尖儿,都变成了骨头。指甲坏了一半,迁次地贴在骨头上,没有血,只有无数根细细的血管爬出来,参差不齐,深红带点黑,毛毛虫一样扭动,非常的丑陋。
贝利尔靠在床沿,甚至连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急促地呼吸,剧烈得像是要把肺都撑满,震裂。
想换了任何人都无法承受。
从这一刻起,贝利尔开始戴手套。帝都巫师的东西贵到惊人。买了手套,他再没有钱,于是次日赶去罗德欧加,找人搭了便船,赶到史米尔城,找到他从小长大就一直住的亚娜号,还有他那老爸似的琼斯船长,并给琼斯大致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你很幸运,可惜你如果想回船上工作,再卖力我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给你那么大笔钱。”这是琼斯的回答。
像贝利尔这样的人,想找高薪工作,只有去夜间工作的地方。在一个名为死神酒吧里打黑工,绝对是超高薪收入。只是那里不包吃包住,还必须从晚上十点工作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虽然这是大部分魔族的作息时间都很混乱,但学生绝对是早起早睡型。不过,到底贝利尔还是强硬,每天工作完不睡觉直接上课的工作,他接了。
懒猪赶走一头算一头,有人欢喜有人忧,奴隶船上有人拉炮数朵。
走之前穆林特地跑来说:“别去酒吧,那里同性恋的性变态很多,万一被人骚扰,哭都来不及。”
“等我出人头地了,一定第一个来接你。”贝利尔的山盟海誓。
这孩子就这么义无返顾地去了死神酒吧,很容易就过了免试。老板看去不像是坏人,衣冠楚楚的倒比琼斯和善得多。
贝利尔当天就开始工作。
那里说是酒吧,其实就是个色情交易场所。包房一间间,浪叫一片片,他全都当没听见。气定神闲地绕过跳钢杆舞,板凳舞,脱衣舞的女人或男人,给人端茶送水。要真有同性恋往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就回头一笑,还顺便拿点小费。
第一天工作下来,贝利尔就赚了近一百拉。
他这辈子从来没在一天内赚过这么多钱,兴奋是在所难免,回去在床上蹦达了好久。但是冷静下来一想,连我都替他心焦。这样下去,一个月后,十分之一都不成。
日子在过,魔法在学,工在打,手在不断往下烂。
贝利尔每次脱下手套,都会很快转移视线,重新将它戴上。他深知是魔法的问题,却不敢告诉任何人,更别说路西法。疼痛让他不断颤抖,一点一点被腐蚀的身体让人骇惧。有好几次,他甚至想挥刀把手砍掉。又有好几次,他害怕得痛哭出来。
开始,我急得想掐死他。这种事他居然不想办法解决,还一个人藏着。
可是后来总算能明白那种心理。
自己开始变成骷髅,万一别人没见过这种状况,把他摆出去当展览品,或是建议切掉手,就像桑杨沙那样,不知道他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生活的孩子,总希望能获得平凡的幸福。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贝利尔的魔法进步实在是突飞猛进。洁妮大叹自己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