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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唯一的优势糊弄别人可以,碰上同样精通祭乐的末音,优势很有可能变成劣势。正是考虑到这点,阳佟云海才会想到在乐谱上做文章。靳妈妈是个音乐教师,尤其擅长古琴演奏,而且她跟末音有同样的爱好,收集古乐谱。靳海休息在家的时候,没少帮靳妈妈整理乐谱。久而久之,竟然也记住了很多片段,虽然不足以凑成完整的曲子,可用来给祭乐润色那是足够了。再考虑到礼试不是末音的一言堂,还有其他评委,为了增强曲子的感染力,这才加入了些许流行音乐元素。最后的成曲效果嘛,昨晚一屋子人心醉神驰的表情让阳佟云海非常受用。
礼试的赛场还是在信阳书院,抽签的时候,阳佟云海好运的抽到了第五号,因而可以优哉游哉的欣赏别人的演奏。末音的喜好,在神眷朝不算秘密,因而参赛士子无一例外选择了历史悠久的古曲作为比赛曲目。
首先上场的是三禾,他演奏的曲子是《长风》,《长风》最开始的时候是战歌,因而整首曲子节奏鲜明,气势不凡,又因为流传了近千年,颇具古韵,非常动听又振奋人心的曲子。三禾演奏的也很到位,一曲罢,全场掌声雷动,主位的末音也微微闭上眼,那般神情,说明三禾的演奏尚能入耳。
紧接着上场的是越州时安,越州多山林,越州也是是山歌之乡,土生土长的越州人时安选择是越州的名曲《山花灿》,《山花灿》流传时间够久,虽是民间小调,倒也不失为一首清新优美的小曲。论演奏难度,《山花灿》比不上《长风》,可论感情投入程度,《长风》明显逊色于《山花灿》,这点,从末音听到□处,左手不由自主合着节奏打拍子可以看出来。果然,曲子难易还是其次,关键是要适合自己弹奏的才是最好的啊。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着末音的一举一动的阳佟云海如是想着,光是迎合主试官的喜好并非最高明之策呢。
江少白抽到的是三号,他的参赛曲子同样是一首古曲《春祭》,《春祭》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属于祭乐,只是贵族之家的收入有相当一部分来自领地内农户们的租子,因而也会随着季节更迭各自举行祈祷丰收的祭祀活动。开始的时候,也是请祭殿的祭士们主持的,时间长了,祭士们认为他们主持这种程度的祭祀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之嫌,索性把有关春耕的舞乐教授给大小贵族,总算是皆大欢喜,《春祭》便是在那个时候流传出去的,但也仅止于贵族之间,平民们是无缘修习的。说起来,官方跟民间确实是有差距的,江少白的琴艺不错,《春祭》曲风又与前二首截然不同,让人听了,不由感到眼前一亮,就连从比赛开始一直保持闭目养神状的末音都在江少白演奏完后缓缓睁开眼,冲着江少白微微点了点头。
第四名士子华州忠笠上场的时候,阳佟云海已经起身前往偏院调整琴弦去了,没有听到现场版。不过,偏院离赛场不远,整首曲子还是听的十分清楚的。忠笠弹的曲子,阳佟云海以前没听过,不知叫什么名堂,单就演奏技巧而言,比之前三位显然逊色了许多。外边琴声渐歇,阳佟云海知道,他的表演时间到了。给自己比了个打气的手势,阳佟云海抱上乌木琴,缓缓走向赛场。
乌木琴是神眷最常见的乐器,外形与中国古代的古琴十分相似,只不过前者是九弦。但是,正因为乌木琴的常见,一般来说,很少有贵族阶层使用,在贵族们看来,以他们的身份用乌木琴,是件十分没面子的事,此前小贵族出身的江少白用的也是一张十分名贵的东玉琴。阳佟云海的身家,虽称不上大富大贵,可一张好琴的钱还是有的。之所以这次比赛选择了乌木琴,是因为阳佟云海觉得,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祭乐,用乌木琴演奏,最为恰当。况且,阳佟云海手上这张乌木琴看着跟普通的乌木琴无甚区别,实际上是用一整段千年乌木所制,认真论起价来,比起江少白华而不实的东玉琴,不知要珍贵多少倍。不过,参赛士子们并非专精乐道,自然看不出这张乌木琴的珍贵之处,看到衣食住行无处不显精致奢华的阳佟云海居然抱着这么一把不起眼的琴出现,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此刻,保持绝对集中力的阳佟云海可没工夫去猜测旁人的想法,把琴轻轻放在琴几上,深吸收几口气,抬手,挑弦,稍显沉闷的琴声悠然响起。
祭之道,在于心。心之道,大于天。天有道,万物生。生之道,在于祭。
《祭生》是祭乐中最重要的篇章,全篇有三十六曲小令构成,阳佟云海现今弹奏的是《祭生》的开篇小令《论道》。
在极东城这些年,每年祭殿的年终祭阳佟云海都负责弹奏此曲,这也是所有祭乐中阳佟云海练的最熟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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