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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琊额上冒汗,他不该与此人过多周旋,若是因此露出马脚,暴露身份就不妙了,他连忙拱手推迟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必了。”说着将损坏的古琴放入匣中,匆匆离去。
“公子,这个人”绿拂关切问道。
王良琊抬手示意绿拂不要多问,琴坏了就坏了吧,他倒也不心疼,只不过与这个人的几次交手让他十分难受,那种又亲近又疏离的错觉让他欲罢不能,他是很想和这个陌生人做朋友吧
呵,背井离乡的流亡之路上哪容他去结交豪杰雅士
就在他与绿拂走到另一条巷口时,唐故正坐在二层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撕下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具,上茶的小厮也换做了杀手打扮“主公,下一步怎么办”
唐故意味深长的一笑,“不用,陷阱都做好了,他们会自投罗网的,咱们看好戏就成。”
接下来几日,王良琊按图索骥,循着儿时的记忆与线索试图找到了那个人如今的住所,杏花侯那名旧部叫苏岩,现在就住在锦官城城南。
当王良琊与绿拂来到那扇朱漆大门前时,双双心底一凉,血已经漫到了宅子外头,这里发生了一场血案,王良琊警惕地推门而入,发现了十多年不见的苏岩,那个英俊的男子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插着无数柄刀,死状异常残忍可怖。
王良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为死不瞑目地老者合上眼。
“看来,是我害了他。”他喟然一谈,急匆匆离开了苏家大宅。
“侯爷这是怎么回事”绿拂不明所以。
“事情显而易见,我们行踪早已败露,看来谢孤棠果然没死。”王良琊带着绿拂匆匆离去,他没想到谢孤棠的爪牙竟蔓延此处,又或者,他自己也到了这里
那当日江南九墨曜所见的谢孤棠,难道是替身不敢细想下去,他已不敢在锦官城久留,这一日深夜,他与绿拂趁着茫茫月色开始赶路,准备日夜兼程离开此地。
却不想,拦路虎早已埋伏在路旁,就在他二人行至一处无名山谷时,影影绰绰的灯火如闪烁星芒包围了他们,荒凉的杂草中闪出一个修长的人影。
“药材商人”王良琊勒马惊愕,顿了顿又觉得大惊小怪,于是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七皇子既然已经来到此地,就不用多费心思捉弄王某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一笑,一个人摘下长须,一个人褪掉人皮面具,冷夜荒山,故人相见,被灯火照亮的明眸里处处都是对方的身影。
有些人的命运从起初交缠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生生死死难解的缘,就算是孽缘。
王良琊翻身下马,望着谢孤棠道:“你如何处置夏小雨”
“哈哈哈”他笑得格外猖狂,山谷中久久回荡着着这桀骜的笑,“我怎么能把邪教教主杀掉不过是弄瞎了他的双眼而已。”
“好一招金蝉脱壳,想来是我低估殿下了。”
“哈哈,杏花侯,与我斗,你到底本事不够。”谢孤棠的身后是锦衣杀手,正是他培养的朝廷羽翼,如今他已没有谢孤棠这重身份,天高海阔他乐得轻松,“说起来还得感谢侯爷和那个姓夏的笨蛋,若不是你二人逼得太紧,本宫也想不到这绝妙的一招啊”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既然话已挑明,王良琊也不想与其遮遮掩掩地周旋。
“侯爷交出寂灭刀,我就放你一马。”
果然是为了寂灭刀一物,王良琊早先一步已将刀连同琴匣藏了起来。
“寂灭刀不在我身上。”
“不在你身上那你手臂上的伤口作何解释难道不是你夜夜以自己的血喂刀而留下的伤痕”他抓起他的手臂,将袖子掀了起来,手指在他伤口上来回摩挲“你还想狡辩么”
绿拂心中一凛,恍然大悟,原来侯爷手上的伤疤竟是试刀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狭路
“唐岸雪,你这个唐门叛徒,我要捉你回去问罪”一名蒙着面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手持弯月短刀对着绿拂道:“要么你就说出寂灭道的下落,要么就让我砍下你的脑袋。”
“慢着,只有我一人知道寂灭刀的下落,他不过是我一个仆从而已,你们不要为难他。“王良琊上前一步拦住那名刺客,回眸对谢孤棠道:”就算你们将我二人杀死在这荒郊野外,也没人会告诉你寂灭刀的下落,再说,我试了这么久的刀,一点儿也没看见剑藏在刀中的影子,你真的确定寂灭刀就是那柄剑的剑鞘吗“
谢孤棠负手望月,晚风拂过他额前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