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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指环还我!”朱子夜吼她。
女人见她顽固,牙一咬,心一横,匕首划过朱子夜的手背。皮开肉绽的刺痛,险些让她松手,朱子夜明白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便全心全意要去夺回女人挂在指上的指环。女人下刀力道并不重,恫喝意味大于实质伤害,然而匕首割破肤肉时的鲜血淋漓仍然是骇人的,她看着朱子夜整手爬满血红,吓得弄掉了匕首,朱子夜乘机双手捉过去,女人急忙要抽手,原先就不合手的金刚钻指环应声脱手,落入朱子夜掌心,同时朱子夜整个人在奔驰的马侧摔了下去。
“朱朱!”
“夏侯!别让人逃了!”
前一句,是及时赶至的秦关,他只勉强来得及扑跳过去,伸长手臂,接住滚落的朱子夜,她坠地之际的撞击,全靠他的双臂承受下来。
后一句,是正巧准备上街闲晃的严尽欢,碰见自家珠宝铺遭抢,顾不得摔马的朱子夜,心心念念只有那一小袋的金指环,大声娇喝要夏侯武威追坏人。
秦关救下朱子夜,夏侯武威逮着一对男女。
“东西被抢就被抢了,你竟然拿命去拚?!”秦关瞪着她鲜血直流的手背,方才他在匠房听见朱子夜大叫“抢劫”,急奔出来,已经看到朱子夜挂在马鞍旁侧,被马儿拖着跑。他在后头大喊要她别管那些被抢走的东西,它们不重要,丢了还能再做,她的安危必须摆在第一位,她却没听见,仍愚蠢地与抢匪对峙,当女人高举手中匕首,他的心几乎要从胸口狂跳出来。即便是她已经安然待在他怀中的现在,因紧张而凌乱震荡的心,依旧未能平息。
“因为她抢走我的金刚钻戒呀!”朱子夜一点也不怕他板脸凶她,她有充足的理由,摊开布满血稠的手,指环躺在她的掌心,光芒未减。“她说要借看,我才摘下来借她的,谁知道她转头就跑!”她说得气呼呼的。
“指环丢了,我可以再做给你。”
“那又不一样!这只指环的戒身上有刻你和我的名字耶!”虽然小小的,刻在戒环内面,平时若不摘下根本无从窥探,但它贴在她指肤上,她就是可以清楚感觉到它的存在,这指环,烙有她专属的姓名,谁也无权配戴。
“我送指环给你,并不是要你为了它涉险!”
“如果不是你送的,我才不会笨到抓马鞍,被人划了几刀也不在乎,就是要抢回它!若情况反过来,你手上的银指环遭抢,你会不会拚死去抢回来?”
会。这个答案毋庸置疑,但秦关在这个教训她的重要时刻,不想说出会降低义正词严的资格,他选择直接跳过不作答。
“……比起金刚钻,你是最珍贵的,戒身上的名字可以重刻,你若发生什么事、刻在我心上的遗憾又该如何弥补?”秦关面容严肃,以衣襬为她止血,幸好刀痕非常浅,没有伤到经脉。她是他最珍宝的宝石,她的迟钝胜过金刚钻的坚硬,他费时多年细细雕琢,她未能开窍,仍藏在石间,默默敛着美丽如钻的爱情。善于琢磨宝玉原矿的匠师几乎要以为自己永远也凿不穿她的硬壳,得不到她的爱情,殊不知,他只顾着由正面着手,忽略了她早在背面已经为他显露珍贵的原矿,那是她爱情的真实面目,单纯、粗率,未经雕琢,如石一般。
一刀,切出她娇羞迷人的女孩风情,在他轻挽她柔黄的时候。
一刀,切出她双颊粉嫩的女人韵味,在他亲吻她唇瓣的时候。
一刀,琢着她笑靥甜似蜜糖的幸福容颜。
一刀,琢着她眸里越发晶亮的璀璨,琢着她眉宇问的快乐雀跃,琢着她时而流露出来的羞涩……
她终于为他绽放耀眼炫目的虹彩光芒,由他独自收藏。他无法想象,方才他只要晚一步赶到,她从马侧摔下,头颅先着地,抑或强壮马蹄后踢,她脆弱的脑袋与胸口就会像砸块豆腐一样支离破碎。
“……关哥。”
“嗯?”
“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应该都没有机会听见你说情话了耶。”她曾经认为“我对你,没有存在过单纯的朋友之情,我想拥抱你,我想亲吻你,我想爱你,那是『哥儿们』没有的欲望。”这已经是他人生最后一句肉麻情话,她还打算用一辈子来回味它,没想到今天又听见一句,她好惊讶,也好开心哦。秦关实在不是一个嘴甜的男人,他不会用甜言蜜语拐得她心花怒放,偶尔又会猛然给她一击,害她为他吵嗦酥麻。
“那不是情话,是实话。”秦关睨她。
“哼哼哼……”严尽欢下轿,冷笑加冷哼,冷觎跪坐在大街中央挡路的一对情人,“比起金刚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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