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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受岑睿怒骂影响:“正是臣去查了襄禹,才查出首辅贪墨之罪。臣与首辅无冤无仇,若不是铁证在前,臣斗胆敢问陛下,臣为何要栽赃诬陷首辅?”
“谁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他人指使?”岑睿怒极甩袖。
钟疏掀了个嘲讽浅笑:“臣不过区区侍御史,首辅乃权倾朝野之人,若有人指使未免也太看得起微臣了。”
“你!”岑睿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怒火攻心之下扬声道:“你也知道你仅是个侍御史,你以为朕真不会斩了了你么!来喜!拟旨!”
被点名的来喜大惊失色,难不成陛下真要让钟疏血溅三尺?!
“陛下……莫要胡闹。”两人之外响起了第三个人声,清冷中带着抹不易察觉的疲倦。
岑睿一怔,侧过脸来,对上傅诤静如沉渊的双眸和微微苍白的面容,心上涌出一波又一波的酸楚:“傅卿……”
“你下去吧。”傅诤对着钟疏挥了挥手。
钟疏面色不佳,却终是隐忍下话语,仅向岑睿行了个伏礼,退走而去。
养心殿廊下,一高一低的两人,隔着十来步的距离静默相对。
岑睿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他,昨夜睡得好不好、在大理寺有没有吃苦头、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临到头,满腹话语却是无从开口,明明是傅诤受了冤枉,她却好似比他还委屈一般。
傅诤立在光影错落处静静地看着岑睿,与两人在京中重逢时个子长高了点,气色也养得红润不少,先帝把她托付给他,多少是希望她的性子随他沉静稳妥些。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眼前这个人始终没摆脱他第一眼看见她时的顽劣跳脱。
这也好,他的性格太过沉寂寡冷,有她在,恰好弥补了他所欠缺的那一片空白。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逼着自己……
岑睿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他,昨夜睡得好不好、在大理寺有没有吃苦头、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临到头,满腹话语却是无从开口,明明是傅诤受了冤枉,她却好似比他还委屈一般。
傅诤看着那张布满委屈的脸庞,很想上去摸一摸她的脑袋,告诉她不要担心。手抬至身侧,僵滞了片刻,却是提起袍摆,直身缓跪下地。
这是傅诤第一次跪岑睿。
岑睿惊得目瞪口呆,忙小跑过去语无伦次道:“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傅诤拱手:“臣身患旧疾,而今顽疾愈深,臣亦负罪在身,无德无能再担首辅之职。请陛下恩准臣卸去首辅之位,往偏都静养。”
岑睿犹如脑壳遭了一记重击,耳鸣声嗡嗡一片,声音哑哑的:“我根本不信你会犯下那等罪行,御史台也尚未查清,谈什么戴罪之身?养病的话,朕给你找来天下最好的郎中,总会治好你的蛊毒。”说到后来,声音低得近乎于哀求:“用不着去偏都的。”
傅诤似早料到岑睿会如是言道,淡淡道:“臣不走,不足以服众。”
岑睿看着他淡漠的面容,攥紧了拳头,撇开脸鼻音浓浓的:“你是不是执意要走?”
“……”傅诤没有说话,神情却是默认了她所言。
岑睿背过身,眼酸胀得厉害,好半晌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很丰满的一章~~~嗷,下章吧!小岑子就长大啦~~~~你们期待的女王陛下来啦
感谢燕小艾亲的地雷,啊哈哈哈,地雷炸出了小岑子的长大
【肆捌】相思
傅诤受贿一案,由于刑部和大理寺的介入;各方人手皆在里头搅合了一把;最后反倒因为证人众口不一、证据又甚是散乱而不了了之。但傅诤户头上多出的五万两白银却是明明白白存在的;这么大笔来历不明的收入足以受人诟病良久。
银子数目不小,罚轻罚重或是干脆不罚;主审的刑部自个儿拿不定主意。刑部尚书大人经过一宿沉思;聪慧地把这个难题踢给了皇帝陛下。虽然在他和众多官员看来;陛下即便罚首辅大概至多也就走个形式,罚个半年俸银罢了。
孰料翌日一早;门下省将岑睿朱笔亲书的圣旨发往六部;圣旨内容很简洁:你们的首辅大人旧疾复发了;陛下我特赐他去偏都清泉宫静养;以后你们老大就是左右二相,要乖乖听话哟。
百官揣摩了一遍又一遍,他们从未听闻首辅身患疾病,而圣旨里也没说明傅诤何时归来。啧,这哪是给首辅放假休养,分明是陛下因这次受贿案恼了,又碍于情面不好直接治首付大人的罪,便找了个好听缘由摘了他的实权,发配偏都思过去了。
徐师和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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