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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文成吓了一跳,瞪眼道:“你莫胡闹,不许去人家做女使!”
秋叶红笑呵呵摆手,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得意道:“不是,我去抓药,正好那家药铺缺个炮制药材的伙计,我就应下了。”说着竖起两指头,压低声音道,“一个月将近二百文钱呢,管中晚两餐。”
富文成依旧满脸疑惑,“你如何会做那个?莫要被人骗了去。”
“学着就是了,不过是炒炒洗洗药材,自有师傅指着做,无碍的。”秋叶红摆手道,“我在家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出去挣些钱。”
又说了保良也在那里,富文成才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道:“好孩子,爹知道家里日子不好,累的你……”
秋叶红看气氛又要伤感,忙转移话题道:“爹,咱们两个人赚钱,而且你我都是管两顿饭,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攒钱买房子住了。”
看起来富文成对住在这里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听了这话,他一向满是忧愁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才几个钱,只怕买不得半间屋。”
秋叶红嗨了声道:“一年半间,两年不就一间了,三年四年下去,咱们一定会有个大院子,哎呀,这样可就累了,每日打扫多辛苦……”
富文成也笑起来,一拍手道:“那就再买个丫头来……”
说着话这两人便都是一脸喜色,似乎那美好的憧憬已经变成了现实。
夜色的大幕徐徐的拉开,笼罩了整个富家大杂院,妇人的责骂孩童的哭声的戏码又按时上演,合着一点桔黄的烛火,富文成家不时传来的一声笑,在这浓浓夜色中格外的温馨。
第二日一大早,秋叶红先是给宋嫂子送药,路过车马棚时,特意看了眼,见那病马安然在棚内卧着,小厮们都忙着打扫,并没有注意她。
进了小厨房,只有宋嫂子跟几个粗使婆子在,秋叶红将药交给她,又说了今后不能常来的事,宋嫂子听了,半日没有言语。
“大姑娘说的也对,论理是个小姐,倒在家里做了奴才。”宋嫂子点头道,一面含着笑细细打量秋叶红,“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婆家了。”
说起亲事,秋叶红倒没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害羞,反而抿嘴一笑,大大方方的道:“我爹只我一个,总不能丢下他,我们家是要找个上门的。”
宋嫂子愕然的张大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日才喃喃道:“上门的也好,去了别人的家门,也不定怎么好,看看大姑娘,当日攀上那样一门亲,举家欢腾,这才过了两年,回娘家哭了两三回,人前人后的光鲜,到底过的好不好,自己心里知道罢了……”
说了一半,察觉失言,忙住了口掩饰性的笑了笑。
秋叶红只当没听见,扯了几句闲话便告辞了,自此后每日早去晚归,在药铺打杂,她一则底子在,二则虚心好学,不出七八天,那些药材已经悉数认得了,闲时又看保良学徒,颇有心专行做人医的念头。
炮制药材的师傅以及坐堂大夫为人都很和气,尤其是看她一个姑娘家,又聪明好学更是喜欢,得空便指点一二,伙计胖哥脾气喜和,极好说话,只有小乙哥态度不怎么友好,不时指使秋叶红端个水倒个茶切割纸包。
“仗着是掌柜的亲戚,就把自己当二掌柜,你别理他。”保良低声说道。
秋叶红只是笑了声,倒不在意,这是一个阴沉天的午后,药铺里比往日更加冷清,看那坐堂大夫在那里都快睡着了。
“自从宋大夫被城北的仁和堂聘走后,生意就不太好了。”保良一手拿着医书,一面不时低声和她说话,“宋大夫很厉害的,原来咱们这里生意可好了,掌柜的可生气了,据说跟仁和堂的掌柜还为此打了一架呢。”
正说着话,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蹬蹬跑了进来,瞪着眼喊道:“慧姐儿呢?文成叔家的慧姐儿在这不?”
秋叶红认得这是大杂院里的孩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几步走了出来,还没说话,那孩子已经看到她,喊道:“慧姐儿,你爹摔着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第六章 意外问讯去见亲
时近傍晚,因为阴天,大杂院里的更加黯淡,以往这个时候,富文成家门前的大树下,正满是浆洗衣裳的妇人们,东家长李家短的热闹喧天,而脚下则是污水横流,让这一片本应该适合休憩的好地方变得如同猪圈。
今天妇人们依旧在喧闹,却没有浆洗,都围在富文成家的门前,探着头往里看。
“……本就是个晦气的,来的时候他家那个丫头只剩半条命,亏得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