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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福:“阚将军,要求阅信是婢子失礼,但总管之死太过蹊跷,小姐现在已经闭在房中几日不出,我等实在需要一个说法。”
他朝她看一眼,她秀气的眸子里现出毫无退让的坚决。
“……阿朱姑娘,你该明白,他的病严重到了何种程度。”
声音像绷紧的弦:“……我不明白……”
“你最该明白。只是,你不愿相信。”
咯啦咯啦,一直沉积在身体内很深很深的痛楚忽然像找到了豁口,瞬间涌了出来。接到消息时镇定如常的女子,安排丧礼时进退有据的女子,侍弄花架时一丝不苟的女子,伸手遮住了雪后突然觉得无比刺眼的阳光。
印着灿灿的,手掌仿佛透明发红。
到杜府时已经天黑,刚欲扣环,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迎面走出来一个人。
逆着光,并看不太清楚。
天上的月亮朦朦的。
跟在那人后面的阿朱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之后笑起来:“……啊,安姑娘……”
安逝从喉咙里模糊“嗯”了一声,那人也只是顿了一顿,然后擦身而过。
她楞下来。
那人越走越远。
“……请进……”
这句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阿朱看着少女冲到那人跟前。
阚陵停下脚步。
他的五官仿佛被细腻的笔触精心描绘,只有漂亮二字可以形容。身形利落纤长,站姿笔直。
很吸引人的人哪。
不过,更吸引她的是他手中的那杆银枪。
阚陵后来想要是当时按自己一贯的风格直接走人的话,也许以后就不会牵扯愈深了。
如果没有看到那近乎自残的突然迸咬出鲜血的樱唇的话。
如果不是似乎有什么激荡着自己大脑的话。
如果。
如果没有遇见。
“安姑娘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阿朱递给少女一个暖烘烘的小手炉,请他入座。
安逝左右看看:“丽质她——还是不肯出来?“
“是啊。”阿朱叹气:“不过勉强也肯吃些东西了。”
“唉——”无声的叹息落在厅中。
“安姑娘。”阿碧噔噔噔跑进来:“侬最后守在总管身边,总管他真的是病发而死的么?”
安逝抬头看看阿朱,后朝阿碧点点头:“是的。”
小姑娘一跺脚,又转身冲了出去。
“安姑娘别见怪。”阿朱道:“这阵子她情绪一直不稳……”
“我明白。”她低头焐着手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地道:“阿朱,请你帮我一个忙。”
文学馆。
“黑炭团,炭团儿~~你干嘛呢,在这儿打起盹来了!”程咬金朝树上扔着石头。
“别吵,让我睡会儿!”
“晚上做贼去啦。”程咬金不理他,又是一个石子扔上去。
“我叫你别烦我!”尉迟敬德火了,腾地坐起来,盯着底下那个专以捣蛋为乐的人。
“哟荷,大将军肯醒啦?”老程很神气活现的站着,没事人似的招手:“下来,快下来。”
“正有此意。”敬德重重应声,一呼啦就跳下了树,老程见他脸色不对,忙陪笑脸:“怎么啦?”
“想揍人!”
“这可是文学馆——等等等等,俺是好心出来叫你回去听学士们讲那些州啊道啊划分的,听说皇帝老子最近对各道行台撤的撤,增的增……”
“我看你是找借口溜出来散气的吧?”
“别介,别介。”老程把揪在自己衣领前的大手小心移开:“俺再怎么散气,也没炭团你在这冬日暖阳下睡觉舒心不是?怎么啦,出事了?”
敬德哼一哼,往后靠在树干上:“这几日晚上家里房头瞎闹腾。”
“偷东西?还是找茬的?”
“要命的。”
程咬金一愣,转而哈哈哈大笑三声:“好样的!怎么就没人来找俺呢?”
敬德看看他不同寻常的反应:“你的手也痒痒了?”
“是啊,许久不上战场,斧头都要生锈了。咋样,收拾完了没?”
对着那张写明“没收拾完就留两个给俺玩玩”的殷切的脸,敬德摸摸额头:“我都敞开大门不设士兵躺在炕上等他来杀了,他愣是不进,真不痛快。”
“……你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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