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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年轻的宗见,方能拯救她垂垂老矣的灵魂。因此她在中途下车,径直到了宗见的练功房。
新增的成|人芭蕾课堂上,几名女学员在徐缓的音乐中压腿。清川穿过她们,每间课室寻找。终于,隔着玻璃门,她看到宗见。
宗见在小课室里教授日本推拿,他的助手们学得聚精会神。她没有叫他,就那样伫立在玻璃门外,长久地凝视着他的身影。宗见剃了头发,光头,穿着白T恤、牛仔裤和绒底布鞋。他晒黑了,更结实了,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宗见终于发现了她,迅速结束授课,跑了出来。他立在她面前。他说,嗨。孩子气的、若无其事的。他的体香扑面而来,清川一阵战栗。
他们走进宗见的私人房间,宗见倒了两杯冰水,递给她一杯,自己仰脖咕嘟咕嘟地灌下去。他喝水的时候,喉结上下滑动,那姿势很生动。他每一个动作都很生动、很性感。
宗见在花瓶中插了五朵新鲜的小向日葵,配搭了几枝浓绿的常春藤。他取过一把小剪刀,背对着她,修剪那些胡乱生长的常春藤。他一边修整,一边闲闲说道:
“有一种叫普拉提的女人操,最近很风靡,什么时候教教你……”
清川忽然间不能控制自己,她扑过去,撞得宗见一个趔趄。她从身后紧抱住他,将脸伏在他汗湿的T恤上,陶醉地深深嗅闻。宗见一动不动,过了半晌,他掰开她的手,尴尬地低声说:
“对不起,我中午吃凉拌黄瓜,放了蒜,有口臭……”
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清川已经主动吻了他。她拼命吻着他,一边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摩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耳朵,他的眉毛。
她想得很单纯。她想脱掉他的衣服,她想直接触摸他裸露的肌肤。一切就这样简单地进行下去。宗见在片刻的迟疑后,服从了她的激|情。
他们裸体相呈,在地毯上翻滚。宗见的举止一如既往,他用手指和嘴唇爱抚着她。但这是不够的。她握住他,尝试把他引领进自己空虚的身体。她一心一意地打开自己,像一朵鲜艳绽放的花。
宗见不肯破戒,啼笑皆非地左躲右闪,露出“小生怕怕”的表情,而清川步步紧逼。他们光着身子,追逐着,纠缠着。宗见避到窗边,在斜阳下,那俊朗的身形叫人目眩神迷。清川蓦然跪伏下去,吻住了他。
就在此时,一阵单调的鼓掌声自天而降。啪,啪,啪。啪,啪,啪。他们一惊,同时回过头去。房门洞开,一个男人站在背光处,半张脸掩在阴影里,重重地拍击手掌。
那是满城。
灰色深渊(1)
那天下午满城没有上班。自从在办公室两次突发疼痛而被同事紧急送往医院,他便惶惶不可终日,不得不请了半个月的病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祸临头地等待着灭顶之灾的降临。
在疼痛发作的间隙,满城陷入失眠与胡思乱想。他像撰写回忆录一般,理智地回望着人生的成败。他想起他的幼年,他怀念过往的时光。古人在诗句里惆怅地写着,幼怀大志,长无闻,终乃与草木同朽。那正是他的写照。
他曾经是出色的。高考时,他的分数名列全县榜首。谈婚论嫁时,在四五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中,他脱颖而出,取得了城市女孩俞清川的统治权。
他亦做过幸福的父亲。小小的、味道清香的媚媚,蹒跚地、寸步不离地缠着他,眼神满是依恋。他下班回家,媚媚与清川排着队,给他香面孔。
满城潸然泪下。
“我的酸奶呢?谁偷了我的酸奶?!”媚媚发出一声尖叫,截断了满城的思绪。
他机械地起身,走出卧室。媚媚在冰箱中乱翻乱找,桃站在一旁,惊慌失措地说道,可能、可能是你妈妈忘了给你买。
“怎么了?”满城问了一声。
没人回答他。桃扭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垂下头去。满城频繁进医院以来,桃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奇异,她躲避着他,尽量不与他交换视线。她从不问他的病情,一句都不提,漠不关心,似乎他患的是瘟疫或者艾滋病——
她害怕。
满城不去推敲桃的态度。他感到冷,桃的眼光让他全身冰冷。这个原本温暖的情妇在不知不觉间蜕化成为第二个俞清川。眼含坚冰的女人。
“怎么了?”满城再问。
媚媚不理他,一阵风似的卷进房间。这个长腿、翘臀、纤腰的女孩子,个性强烈,犹如单纯而魅惑的小妖女洛丽塔。
婴儿时代的媚媚粉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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