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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二字也是不会分黑白两道的。但诸如薛云这种女人就不同了,江湖侠女都多多少少可以耍些小人性,更何况薛云这种发起疯来就如同泼妇一般的女人?她可以不讲信用,可以不要义气,因为她是薛云,是只要遂了自己心愿,用什么办法都可以的薛云。人人都知道在她面前该怕一怕,更何况秦杏子。路中是没有人开口的,秦杏子却在心中琢磨个不停,这薛云看样子是不拿到诅咒铃誓不罢休,不晓卓玛那只诅咒铃该如何逃过此劫?
蜿蜒过空荡的小路,山坡上一座独院式的木屋斜斜靠于坡背之上。山尖与屋顶的空间被做成间巧致的阁楼,大约贮存着草料、杂物之类。屋外可估摸出那墙是用木板、竹篱、柳条篱搭成的,其间是凸凹不平的碎石、卵石堆砌着。薛云微微一笑,朝卓玛道,“这可就是你家?〃卓玛的步子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屋前丈外的地方,不知说什么才好。薛云逼视着她,“诅咒铃可就在这屋里?〃卓玛顿了顿,突然一阵风吹来,屋门口挂着的一串风铃摇摆而动,发出清脆的响声,风刮开虚掩着的门,屋内竟也应和着似的传来各种铃铛的响声。门又动了一动,屋内响起一个老人咳嗽的声音,随后是沉闷的说话声,“远方的客人既然已经到来,难道不到屋中来喝杯茶、洗洗风尘?〃
卓玛惊一惊,“波拉?〃话音刚落,只见格桑扶着个裹着氆氇袍的干瘦的老人从屋中颤颤走出,粗大的手中提着一只装满酥油茶的黑木桶,木桶中的酥油茶冒着热气,混着浓郁的奶香味在门口迅速地弥漫开来。薛云看了眼那老人道,“你就是卓玛的爷爷强巴?〃那老人和蔼地笑笑,笑意中浮现着宁静与安详,甚至有种淡淡的神圣,“房屋的主人不请客人喝茶,是我族的耻辱。〃卓玛上上下下看强巴看个不断,许久未见爷爷,她真的很想扑上去抱住他,问问他的咳嗽好一点没有,问问察隅曲的朋友们都还好么。但是现在波拉被格桑扶着,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威严与距离,让卓玛心生莫名的畏惧,似乎在暗示自己不要走过去一般。薛云已经不再耐烦与这个老人平淡而缓慢的对话,挥了挥袖子,“据说断鸿铃就在你身后的这间屋中。卓玛已经答应将它送给我这位客人,你有心请我喝茶就免了,不如干脆地将断鸿铃交与我,如何?〃
“断鸿铃?〃强巴愣了一愣,他并不知道这只铃铛在汉族中原有一个这样的名字。
薛云从怀里取出那只断鸿铃,摇了摇,铃铛发出清幽的脆响,“这个,和这个铃铛一样的,把它给我。〃她已经跋涉了许久,惯有的以柔克刚的风格荡然无存,不再像以前那般温柔而语,让人觉得她亲切又善良,她只希望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卓玛不知道拉库此时又会如何回答,察隅曲任何一个居民都知道卓玛家的这只铃铛,而强巴顿了一顿,泰然道:“没有,我们家没有这样的铃铛。〃
“砰〃的一下,薛云右掌实实打在强巴的胸口上,这一掌并不十分有力,但对于强巴这样一个虚弱的老人,已足够让他五脏俱碎,当即强巴如同一只轻飘的纸鸢被强风刮飞开,连强壮的格桑也没能扶住。秦杏子卓玛惊叫一声和格桑同时冲上去,木桶落在地上,乳白浓稠的酥油茶淌了一地,强巴微张的嘴颤了颤,剧烈地咳嗽中喷出了猩红的东西。白的酥油茶被冲成浅浅的红色,好像雪山峰顶上被苔藓染成的玫瑰色的雪一样。只听见木桶“喀哒〃一声被薛云踩碎,薛云和缪文白便一同冲进了屋中。秦杏子放下强巴,不忍再听卓玛悲恸的哭泣,让她那一声声响彻高原的呼唤波拉的声音飘向雪山之顶,自己冲进了屋里。
刚一进屋秦杏子惊叫一下,捂住了眼睛,一屋内全是异常美丽的银色的光线,亮得刺眼。她知道薛云也在其中,闭着眼睛就怒骂道:“好不要脸的泼妇,强巴大爷如此善待你,你居然要打死他!〃薛云冷冷的声音离自己很近,“他欺骗我!不管他是谁,欺骗我就是这个下场!〃秦杏子觉得眼睛不那么痛了,这才敢微微睁开眼睛,却见入目之处尽是铃铛,且全部是清一色的银铃,有玲珑娇俏的,有质朴粗犷的,有幽雅动人的,有美得诱人的……长方形的屋子正中是一个硕大的炉灶,这炉上炉下便堆满了银铃,几乎要盖住炉灶的本来颜色。环炉一周,床铺木具上亦堆满了铃铛,再加上地上散乱着的,少说也有上千只,薛云也是方才睁开眼睛,看到这满屋的铃铛不由也傻了眼,这许多铃铛,就是每个都拿起来看看都不知要费多少时间,更何况要辨认出哪个是诅咒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窗棂上停着只毛羽漆黑的鹰,看见屋中闯入的几个不速之客,张开雪亮的眼睛,目射精光,逼视着他们。
门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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