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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玉堂捡起报纸,不就是他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份嘛:“把我们比作罗密欧和朱丽叶确实晦气,把您比作罗密欧他爸,也不咋滴,爸,”他笑道,“您这么英武果敢,怎么会是那个逼死自己儿子的罗密欧他爸?”
“胡说什么!”慕容风怒斥,她这次说什么也要站在丈夫这边,要是再惯下去,楼玉堂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楼玉堂身子微震了震,他从没见她母亲对他这么声嘶力竭过,一时不敢再作声。
慕容风又道:“你这个傻小子,你怎么总是长不大!”
楼玉堂抬起头来苦笑道:“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你知道还跟白琼华搞在一块儿?”慕容风叫道,“你就不怕她勾引你以后再陷害你?”
“妈!”楼玉堂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
“哼哼,”慕容风冷笑,“她不是这样的人,他们家可都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不长点心眼?”慕容风说着就去扭他的耳朵,扭的楼玉堂啊哟啊哟地叫。
“我知道你对女孩子没有定性,见一个换一个,”慕容风道,“可是这次这个是白家女儿,怎么也得提防着点呀!你看这报纸报道出来,说我们记仇闹事,冤冤相报,还把我们上一代的事情都给挖出来了,你说你爸爸一辈子走这条道,可是从来小心谨慎,从没让人抓到这种把柄,你这样闹不是明摆着自掘坟墓啊!”
楼玉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拽着慕容风的裤脚:“妈,我知道这次是我大意,我会改的,可是……您能不能同意我们两在一起呢?”
慕容风眼皮一跳:“干什么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楼玉堂嘟囔道:“我……我想跟她在一起,我不考虑她是‘白家’还是‘黑家’,只想和她在一起。”
楼震已经站起来,哆嗦着手点着他,你了一声,就向后栽倒过去。慕容风惊叫一声,忙扶住他,对着楼玉堂喊:“还不去叫黄医生!”
楼玉堂连爬带滚站起来,一边大声喊:“黄濮安,黄濮安!”一边冲出门去。
黄濮安匆匆赶到,一时间厅堂里一阵闹哄哄的,楼震被抬到卧室里去,慕容风跟了进去,临进去前让他等在门口。楼玉堂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是在门口绕圈。忽听里面慕容风喊他,他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奔了进去。
黄濮安正在给楼震打麻醉剂,黄濮安是楼震的家庭医生,在楼家也有一二十年了,是专门医治楼震宿疾的主治医生。黄濮安一出现,不说明别的,只能说明楼震又犯病了。按说,这些年楼震调理得不错,已经有好些年不犯病了,但是病魔并没有远离他,他潜伏在他心里,随时准备跳出来反噬他。
“你过来!”慕容风对儿子招手,让他走到楼震的身前,“你看看你爸爸。”
此时楼震紧闭着双眼,嘴里接着氧气,他衣襟大开,身上插着管子,而左胸口一个枪疤在一片白色映衬下如此醒目。
慕容风指着那个伤疤幽幽道:“你爸爸当年左胸受击,差点死在他们手里,我当时挺着肚子,心想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三一起走,也不失一种团圆。”她擦着眼泪继续道,“还好他命大,挺了过来。谁想今天你……”说着又落下泪来。
楼玉堂跪在她母亲面前心痛难忍:“妈……儿子错了……你打我吧……”
慕容风道:“知道错了,你知道哪里错了?”
楼玉堂踌躇了下,依旧重复:“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一定改,”又抓着慕容风的衣摆叫着,“妈……”
慕容风道:“你说真的?”
楼玉堂眼里闪闪烁烁,一时又下不了决定了。
慕容风也知道他心性,此一时彼一时,做不了准,可是看到他诚诚恳恳哭喊认错的样子,又是心软,他是她心口掉下的肉,就依他的举动言语,她能不知道他心里还是想着那女孩儿?可是既然他说他改了,她就要看看他怎么改。
“我不指望你报仇,”慕容风轻道,揉着他的头,“这股仇恨伴随了我半生,也伴随了你父亲半生,我只要你不要重复同样的难堪和背叛;我也不指望跟他们家重归于好,只要不要让我看见他们家的人,就算你有心……”
楼玉堂头抵在床边,陷入了一阵无尽的伤感。
傍晚时分,天阴沉沉的,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现在是立秋时分,雨水充足,雨水过后,天就要一天凉似一天了。
楼震在一片朦胧中睁开眼睛。
楼玉堂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