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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洛阳这边,就让耶律丰在此留守。反正攻打潼关,他们也是用不上的。”
李沐风笑了,道:“仁贵,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竟能看透我的心思么?”
“就照你说的。”李沐风想了想,心中已然有了一策,胸有成竹地道:“攻打潼关,便由你做先锋,可有把握?”
薛礼却沉默了一下,道:“从上次过潼关我便暗中盘算过,依现在的情形看,兵力未免不足,若等守约带援兵上来,才会有些胜算的。”
李沐风笑道:“仁贵能够审时度势,非寻常人也!不错,攻是攻不下来的,只需你做足了样子!”
薛礼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李沐风朝潼关方向望去,远山似起伏的青黛,印在天际的帷幕上,竟是延绵不绝。
燕军大破许谦,围困洛阳,进逼潼关,这一连串目不暇接的动作令长安彻底陷入了混乱。大小官吏纷纷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坐立不安。有门路的,便早早投靠门路,朝着川南、陇右等地方避祸。没门路的,也尽量在长安之外寻个容身之地。吏部原本挤满了补缺的官员,现在走的一个不剩,个个暗自庆幸尚未得官,没被绑住手脚。
可苦了这些京官。原本是人人羡慕炙手可热的地位,现在却成了拴在脖子上的绳索,天天愁眉不展。当然,也有想得开的,觉得谁来做着皇帝都不妨事,反正还是李家天下,还是那个朝廷,燕王到了,这官也未必就做不下去。
繁华的长安比往日寂静了不少。朱雀大街、东西两市都空空荡荡,难得见到行人。偶尔有官家的车马匆匆驶过,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无数青壮男子被强征入伍,让百姓寒了心,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即便如此,入门抓丁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没人知道关中还能坚持多久,不过在社会的底层,这个问题也似乎没多少人关心。
唯一称得上繁华的,只有那秦楼楚馆,烟花之地了。此处依旧笑语喧天,丝毫不见冷清。迎来送往的女孩子们可不管什么时局,都距离她们太过遥远。而寻欢作乐的男子们更似乎比往日多了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突然想开了的,不在少数。
最过愁苦的,还算是太子。因为这件事,他又开始怀疑征讨李陵的做法是否明智。在他的计算里,河南道就算守不住,也不该像现在这个样子,一触即溃,败得毫无挽回的余地。但凡许谦再能支撑一些时候,他也不会这样受人前后夹击。
“一群饭桶!”在金銮殿上,李志就是这样咬着牙,拍案大骂。
这“一群饭桶”四个字,打击面过大,虽然骂的是许谦,却未必没有捎带上别人。于是,下面的群臣都不说话,仿佛手中的笏板有什么玄机,只把眼睛牢牢地盯在上面。
“众卿,有何良策?”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房玄龄不说话。到了此时,他正在考虑燕王的提议。当初两人密谈的时候,李陵还没“反叛”,局势尚不明朗。而现在李陵和李沐风连续给了他许多惊奇,他不由不考虑大唐今后的走向。
秦仲自然也不说话。他放声大笑还来不及,怎么会为太子忧愁?要不是太子,二皇子何至于远遁边塞。不过现在看来,这招棋走的十分正确,太子得了关中,却失了天下。而旦夕之间,这关中也要不保了。
赵梦阳本想说话。可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怕太子再把他当成出气筒。他好歹也算大唐三相之一,不能总在众人面前弄得颜面尽失,灰头土脸吧?再者说,眼下的情形,他也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看这三位丞相都不说话,谁又敢自讨没趣?于是,整个太极殿内,死气沉沉。
还是老将薛万彻打破了沉默,他出列道:“殿下,末将愿请令镇守潼关,誓死战至一兵一卒!”
李志皱了皱眉头,觉得薛万彻此言未免不吉。他想了想,摇头道:“若将军去了潼关,倘若西北来敌,何人可御?”
薛万彻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西北当真来敌,便是末将在此,亦无济于事!”
这话明白得很,要说二皇子真的率西北重兵来犯,就凭关中现在的状况,如何也守不住的。更何况,二皇子还是个不世出的名将!
李志闻言,面色登时一变。此时他最听不得这等泄气的言语,可仔细一想,人家说的确有道理,又让他无话可说。他沉吟了半晌,道:“只有死守潼关这一途么?”
薛万彻道:“殿下可让牛进达出兵幽州,此时死守太原,已经毫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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