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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离……”
霎时间,两人唇齿相缠,一个长长的深吻,仿佛穿越了他们相遇、相识、相守的所有岁月;仿佛忘记了人生中贪、痴、嗔、怨的所有烦恼;仿佛看淡了乱世与盛世中那欲、念、生、死的所有因缘。
这一刻,他们亲吻相拥,下一刻,已毫无畏惧地双双跃入崖下那波涛翻滚的幽蓝河中。
'76'尾声(下) 殊 途
三年后。
燕城,大鼎皇宫。承乾殿至御书房的宫道上,春光碧色,静谧安宁。蓦然间,一阵脚步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殿下!等等老奴啊!皇太孙殿下!”一个苍老的声音恭然直唤,只见数十个内侍太监碎步小跑,簇拥着一名锦衣华冠的少年,如一阵风似地穿过花园中旖旎的春光,直朝御书房而去。
那独行在前的少年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俊眉星目,形貌聪慧,虽然年少,风骨中却已初具王气。
“皇爷爷!”声音未落,少年已踏入了御书房内,亲昵地高唤:“孙儿给您问安来啦!”
“咳咳……”坐在龙榻上的墨台鹰猛然一阵低咳,少年见状,忙奔上前去扶住他,手掌放在墨台鹰背上,体贴地替他顺着气儿。
一纵太监吓了一跳,正欲上前服侍,却见墨台鹰摆了摆手,众人会意,悉数退出了御书房,恭然于门外候着。
墨台鹰喘息了半晌,方才渐渐平息下来。他人届知天命之年,这几年来久病在榻,国务缠身,昔日纵横天下的雄悍凌厉之气竟散去了不少,细细观之,已俨然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面容憔悴,两鬓花白。
那少年神色担忧,直起身来将案上的茶盏奉予墨台鹰,蹙眉问道:“皇爷爷今儿个可是服了药了?太医们过来会诊过么?清晨唐相送过来一听汨罗川贝,专治湿咳,孙儿已吩咐御膳房给炖了去,晚间殿中湿凉,皇爷爷喝了热汤才好安睡……”
墨台鹰凝视着少年,嘴角微勾,默然不语,那疲惫的病容之上却一直漾着疼爱的笑意。
“皇爷爷,这燕城啊不比名州,春寒当真渗得慌……”少年走近书案,一面麻利地整理案上散乱的奏折,一面滔滔不绝,似乎跟墨台鹰有说不完的话,“孙儿的文武功课在皇爷爷和三公六卿的督促下大有长进,已可协助皇爷爷初理朝政,如今大鼎天下朝纲稳固,国泰民安,孙儿由衷开怀,只是皇爷爷的身子对燕城的气候终究无法适应,孙儿心中甚是担忧,若是能将大鼎皇都迁至名州,皇爷爷的湿咳症定会痊愈……”
“熙儿……”墨台鹰忽然开口,轻声打断了少年的话,“你……到朕身边来……”
墨台熙一愣,遂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着向墨台鹰走去,贴着他身边儿坐了下来。
墨台鹰伸手轻轻抚上墨台熙的头发,心中竟是无限感慨——在大鼎千万百姓眼中,墨台鹰无疑是一位令人又敬又畏的开国帝王,然而,臣民遍天下,知己无一人,他唯有在这亲生皇侄孙的眼中,才能抛弃一切,做回平凡而慈祥的皇祖父。在墨台熙的身上,墨台鹰依稀可见另一个孩儿的影子,多年以前,那个孩儿亦是像墨台熙这般承欢膝下,受尽他的宠溺。墨台鹰思念着他,哪怕,他曾与他恩断义绝,哪怕,他已离开他三年了。
“咦?”墨台熙目光一亮,忽然发现墨台鹰身边的软褥上,竟搁着一道破旧的圣旨,那圣旨被白蜡密封,从未拆看过,但自个儿的皇爷爷却似乎极其珍视,墨台熙不禁问道:“皇爷爷,这里为何有道未拆的圣旨?”
墨台鹰涩然一叹,幽幽道:“这是你夙太傅在三年前,引咎归还于朕的东西,你且看罢……”
墨台熙好奇地伸手取过,撕开白蜡,翻阅开来,缓缓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鼎曦和元年正月初二,原天风旗旗座沈犹枫与大宗皇族余孽九毒于蓬壶塔私逃,忤逆之罪当诛,然朕奉大行,感念亲德,特命天影旗旗座夙砂影将其召回,赦免二人死罪,故兹诏示,钦此……”墨台熙一顿,颇为茫然,喃喃问道:“沈犹枫……九毒……乃何人?为何孙儿从未听宫中之人说起过?”他心中好奇,直言追问:“皇爷爷既要赦免他们,为何夙太傅未将圣旨拆封,反而还给了皇爷爷?”说着蓦地一惊,黯然叫道:“难道他们……已死了么?”
墨台鹰默而不答,苍老的面容上漫过深深的憾然和不舍,他疼爱地将墨台熙揽于怀中,眼神显得意味深长,正色道:“熙儿,云将军曾授过你一句话,你可是记得?”
“恩!”墨台熙重重点头,朗声道:“在朝为官,须心如明镜;在位治国,尚仁者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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