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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漓瞧出他几分意思来,那双杏眼便是一斜,显然是在取笑皇帝没偷到香。
皇帝含笑一挑唇,手掌顺势下滑,在小姑娘腰上轻轻勾了一下。
青漓最是怕痒,被他一碰便觉受不住,自凳子上跳起来,笑嘻嘻的往一边跑了。
好在她知道分寸,没真的跑到外头去,叫莺歌与玉竹服侍着披了大氅,便等着皇帝一道出门。
皇帝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接了莺歌手中的活计,亲自为她系大氅的带子:“才刚下完雪,正是路滑的时候,待会儿仔细着些。”
青漓乖乖的应声,仰着脸看自己丈夫一会儿,看他神情专注的样子,看他眼底掩不住的温柔情意,看他手指不慌不忙的从容动作,只觉一颗心都在温情中荡漾起来。
前世的她看过许多轰轰烈烈生死相随的故事,故事的结尾往往是惊心动魄过后,一双男女执手一生。
那时候她还很小,对于自己所将拥有的爱情,将来自己所拥有的爱人,暗地里憧憬过很久。
也是,谁家少女不怀春?
哪家姑娘不曾希望过良人骑白马而来,带着自己浪迹天涯?
可是现在,只看着这个男人,她便觉心头涌起一阵难抑的情潮,既陌生,又熟悉,像是入了怀春时的斑斓美梦,久久不愿醒来。
皇帝为小姑娘系完带子,收手离开时,却被她反握住了。
手一顿,他微微怔住了。
青漓没去看皇帝面上神色,只将他手送到自己唇边,轻柔的吻了吻才放开,又抬起眼看他。
她目光温柔,情意绵绵,他也一样。
短短的对视一触即分,他笑了,她也笑了。
皇帝顺势去摸妻子脸颊,青漓微红着脸,却没有躲,你来我往之间,竟不曾说一句多余的话。
外头下了半日的雪,直到晚间才停,白茫茫落了满地,似一场纯美的梦境。
早有内侍们清理了一条路出来,雪虽已停,却不时有雪花被风从地上吹气,慵懒的落到人身上去。
皇帝一手扶住小姑娘腰身,另一手执伞,带着她往承明殿去。
宫灯映红,白雪皑皑,一片朦胧的光影中,夫妻二人执手同行,连落到地上的影子都是缠绵的。
静静走了一会儿,青漓悄悄打量身边丈夫英挺的侧脸,忽然笑了。
甜甜的,软软的,浸满了幸福的蜜糖。
——他们这样平和温柔的情意,其实也很美。
第75章 讨厌
三位太妃毕竟居于宫中; 即使是从自己寝殿赶往承明殿; 也远比自宫外赶来的七王与元城长公主夫妇快些。
两位公主与太妃同居一殿; 自然也晚不了,如此一来,便将姗姗来迟的元城长公主夫妇衬的格外凸出了。
元城长公主现下脾气不好; 倒退几年; 就更算不得好了。
皇帝这个常年在西北极少见面的兄长见得少; 矛盾虽有,却也算不得多。
沈张二位太妃貌美得宠; 元城长公主也不敢太过分。
只有恪太妃与七王这对坐冷板凳的母子,时不时的便要被冷嘲热讽几句,七王虽比元城长公主年长; 却也没少受她欺负。
可风水轮流转; 皇帝登基之后,恪太妃与七王得以翻身; 元城长公主跌落凡尘,终于轮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她被人俯视了。
帝后未至,众人也不必过于拘礼; 恪太妃懒洋洋的抬眼; 拿自己眼角夹了一下元城长公主夫妇; 见他们眼下掩盖不住的乌黑与神色中的淡淡憔悴,禁不住掩口笑了。
“元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呢,现下怎么变成这样了?”
恪太妃神情关切,语气慈善; 仿佛元城长公主是她所关爱的小辈,受了半分委屈都得赶快说出来,为她伸张正义一般:“公主是金枝玉叶,天家贵女,驸马自应好生照料才是,怎么我见着,似是清减憔悴许多?”
想着丈夫那日的沉默,元城长公主心头只发苦,像是灌了满口的黄连,舌头牙齿都不归自己所有了。
到底是有一份傲气在,她也不愿叫恪太妃这个旧仇看笑话,强自扯了笑容出来,答道:“这几日临近年关,母亲中馈繁忙,为人儿媳的,少不得要帮扶几分,许是太过疲惫,今日才有些失色。”
“人上了年纪,看事情便容易花眼,一不小心便想差了,公主可别气,”恪太妃漫不经心的瞧着自己涂得嫣红的指甲,眼尾徐徐挑起几分带刺的嘲讽来:“知道的是你帮持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