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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叹了口气,如实以告,“我起码有快十年没来这里了,能记得西泽城里有暗支就不错了,那个主事叫什么来着?”
秦止只想一头撞墙,撞死他算了……
他哪知道落日宫在西泽城的暗支主事叫什么?他能记住出云山庄的就不错了!
“对了,如果你是说为什么我觉得那是黑店。”关莺往右边再走两步,又重新折回街心,一脸诚恳的看着秦止,“密道暗门就在我坐的那张凳子左边的第三块地砖下面,开启机括的地方在哪里还没找到,你嫌麻烦直接砸碎地砖就进去了,不过可能会有暗器飞出来,人我替你引开。”
于是秦止转身跑不见了。
热爱刨墙的少主
当关莺带着一串儿尾巴堂而皇之的踏进青桥街第三家药铺大门,陡然就心生异兆了。
里面抓药的小伙计就像真的小伙计,坐堂药师就像真的药师,缩在柜里算账的掌柜的就真的像个掌柜的。
气氛实在是太……和谐。
和谐得她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那就是家药铺。
普通的。
“哎,我说你,去把外面那几个解决一下。”关莺闲闲往红木大台子上一靠,直接从掌柜的手里抽走笔,朝已经站起来冲自己走过来的年轻药师虚点了点。
年轻男人沉默寡言的点点头,走到门口伸头张了张,又转身回来看着关莺。
“人呢?”
关莺:“……”
落日宫什么时候会选这种连背后跟踪的人都看不出的废柴下山当差,白瞎了一张聪明脸。
“没看到不会自己找?”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关莺打了个哈欠,走到一边椅子里翘二郎腿,“人有点多,至少三个,你多带几个人去,要杀要剐随你便,解决完了再回来。”
“……姑娘,这是药铺。”年轻的药师顿时收回了已经踏出门槛的左脚,走回来静静的看着关莺。
“我是药师,只救人。”
关莺被成功的噎到了,连二郎腿都不知不觉的给放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在正襟危坐。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不过一个月又如何?我师父曾在御前侍奉,不论是病理还是用药都无可挑剔。”有了之前要杀要剐的状似挑衅,关莺那句“纯粹只想知道为什么你还没猜出我身份”的,不带有任何一丝一毫异样眼光的正常问话,立马就让年轻的药师炸了毛,连声音都高了小半个调。
“我问的是你,跟你师父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的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药师一眼,关莺摇摇头,伸手挥了挥示意他让开,不死心的又凑到了红木大柜前,诚挚无比的看着由于毛笔被抢而已经瞪了自己很久掌柜,“这个……掌柜的,你开这家店,多久了?”
“小店已经开了两三年了。”落日宫的伙食并不差,关莺就算是再没注意打扮,身上衣服的质料总是上等货,还算是把掌柜的镇得没当场发飙赶人,“姑娘,你要买什么药?”
关莺:“……”
落日宫在西泽城里的暗支开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这家药铺才开了三年,也就是说,自己找错人了?
“敢问掌柜的,这家店在你盘下之前,是做什么的?”
掌柜的又上上下下扫了关莺几眼,才爱答不理的扔下仨字。
“胭脂铺。”
关莺嘶的一声,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所知道的在西泽城的暗支一直都是药铺,也就是说,早在两年前,或者是三四年前,暗支就给换地方了。
“那掌柜的,你知不知道……”往门外瞄了一眼,关莺停了停,才又把声音压低了那么一点点,“知不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是什么意思?”
肚满肠肥的掌柜一脸茫然的看着关莺,继而脸色一点一点转黑,眼看着就要达到爆发的临界值。
“掌柜的,如果我是你,我今天就马上关门。”从腰间扯下一个小钱袋,关莺俩指头捉着袋子角,叮叮当当倒了半天,把所有散碎银子都倒在桌上,又往怀里摸出两张大面额银票,一并连着碎银子都推给掌柜,“你们今天这里所有的药我都买了,关门回家吧。”
于是掌柜的才刚刚重新捏回手里的笔,啪啦一声,又给掉桌上了。
年轻的药师又看了关莺一眼,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小桌子边,随随便便把东西收了收,揣在怀里,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走得比关莺还快。
关莺走之前还顺带扯碎了掌柜的一直在划拉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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