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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渐渐地,经文远去,胸口的窒闷缓缓平息下来。
当法静睁开眼,师父已含笑望着他。
“法静。”师父终于开口唤道。
“是,师父。”法静的声调因刚才的真气相斗而有些颤抖。
“你去后山砍十捆柴回来,砍完了再到我屋中来。”净空说完,转身面墙,不再言语。
法静心中虽然疑惑,但仍是向师父恭敬地说道,“是,师父。”
拿了砍柴刀,一个人闲晃至后山,心中也不怨尤,二话不说就奋力砍起柴来。对于法静来说,砍柴只不过是小事一桩。以前和婆婆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每日也都是他独自一人上山砍的柴。如今,只不过是在重复着原来要做的事而已。
不废吹灰之力,法静砍完了十捆柴,分别捆扎好。左右肩各扛一捆,来来回回了五次才将十捆柴全都搬到了空园之中。将木柴在园中堆放整齐,便重新回到师父屋中复命。
“师父,十捆柴已砍完。”
净空仍是面对着墙壁,悠悠地说道,“很好,你可回去歇息了。”
法静一楞,没想到师父竟没有其他吩咐,心下冲动想开口问,可是理智却又把冲动硬生生地克制了下去。当下便向师父拜了一拜,推门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法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师父的禅室,迷惑和怀疑困扰着他。师父究竟是何用意?其他的弟子都在修行练功,可自己却只是听禅和砍柴?这是修行么?
但他毕竟心思重,即便有这些不安,可仍是一声不响。心想,或许第二日会有所变化。
第二日,他仍像昨日那样先去了大殿,法慧也像昨日一样为他念诵经文,那股浑厚的真气也一如昨日般出现。用斋时其他弟子的态度也没有改变,一切仿佛都顺着昨日的轨迹在行走着。
他心下坎坷不安地到了净空的禅室,净空仍是吩咐他坐着听禅,他也再一次地体会到了身体里那两股真气的相争。等净空一篇经文念完,他依然转身面壁,然后出言吩咐道,“你去后山的井里挑水,把空园里五个大水缸分别装满。”
法静二话没说,就出了门挑水去了。挑水的路途极长,途中必要穿过天禅园门前的小径。隐约从里面传来练功的声音,把法静的心撩拨地异常难耐,而那些弟子也在看到他的时候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净空大师的弟子难道就只是每日挑水砍柴?
宋青仁六人更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挑衅地看着法静。法静一路走向空园,心中突然生出怨愤,狂烈的怒气汹涌地升至脑顶。体内那道不明的真气就在此时,汹涌地沸腾起来,那道真气顺着法静双手所扣的扁担,疯狂地传至了木桶。木桶中的水居然也跟着波动起来,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
此时此刻,法静心中恨不能把一切抛开,管他什么师父和师兄。
如若此时有人看见他面上的神情,定会被惊吓到。因为他的脸色极其狰狞可怖,银色眼瞳竟散发着丝丝红光,就像布满了一道道血丝。这时的他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全身在猛烈地颤抖和挣扎。
就当法静心中怒火喷涌的时刻,他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一张慈祥的面孔,正是和他生活多年的婆婆,她和蔼的笑容像春风一般拂过法静的心,顿时让他清醒了过来。急忙在心中低念起经文,体内立即生出了一股力量,慢慢地把那道不明真气消散了去。
法静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想起刚才险些受控,心中多出一丝羞愧,实难猜测若是一时失控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当下立刻收拾起颓丧的心情,不再让外界的事物干扰到自己。
待水缸装满,回了师命之后,才暗自侥幸地松了口气。
第三日,仍是重复着前一日,只是挑水的活换成了清扫寺院。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第十日,日日如此,法静却从头至尾没再说过一个不字,心中也没有再像第二日那样生出怨恨来。倒是寺中其他僧众纷纷议论着,对净空大师的关门弟子抱了些许怀疑态度。各个都在猜疑是否是因为法静资质愚钝,才让净空大师如此放任?
但,不管外界如何议论猜测,法静始终默默地做着他自己的事情。他一直以为事情会顺着这样的轨迹,按部就班地持续,一直到了第十一日,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一日,法静仍回到净空的禅室,听他念经。经文念诵完毕,法静正要起身听取师父的吩咐。可这次净空却缓缓地说道,“你先坐着。”
法静半蹲着身体,一时诧异地盯着净空。净空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