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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疑立时噤声。
柳陵郁推门而出,关门的时候淡淡道:“极晚了,九姑娘再不睡就太不应该了!”他本以为兰敞的香料能教这人睡死,谁知道用过一次的迷香对此人就失效了,真是太失算了。
而屋内,九疑深吸一口气,霍然睁开的眼里一片清明:怪不得她方才觉得瞌睡,原来是这样……
28转机终浮现
菊公子最近心情不太好,红冶不理他,但这不是重点。
冰山天然呆不理人很正常,关键在于菊让猜不透红冶不理自己的原因。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春节那次办事不力?他觉得不太可能,再怎么着,红冶也不至于因为这个不待见他。不过公子说过年后会出远门,这回却是好似没有要走的迹象了。
菊让对着五弦琴,托着脑袋琢磨:九姑娘的毒一日未解,公子大概是不会出门了。
年前梅妆出去收账了,还顺道屯了盐。菊让看看这年头的天气,当下就觉得自己比之公子还差得远呢!
两淮夏日多雨,海岸若是也这般,晒盐不成,那中原缺盐必成定局。种种迹象表明,盐荒这种天灾极有可能发生在今年。届时乱怀楼若是通过底下的商铺倾销海盐,必定能大赚一笔。
菊让坐直了身子,手指探入袖中摩挲着袖子上的金菊滚边,心想:“虽是屯了盐,可公子最近好像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怎么办啊?”柳公子心情不好,菊让想让公子做说客的主意也铁定泡汤,这下红冶不理他的日子又要延长了……
思及至此,菊让耷拉了脑袋,萎靡不振地趴在了琴台上,却听得门外传来兰敞的嗓音:“菊让,我进来了啊?”
抬起头,菊让见着神色亦是十分苦楚的兰敞。
自打柳陵郁上次发怒,兰敞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近日药膳的活计全数压到了他的身上,累得他半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连眼底都泛着青黑。
“你不去厨房盯着还跑到我这里来?也不怕公子再恼了你?”菊让也是替他担心,可他自己的心绪不好,口气自然也不会和善到哪里去。
“我知道,可是我想到一个招能救九姑娘的左臂。”兰敞说话的声音小小的,和从前那嚣张轻佻的模样差远了去,大概是前些日子犯了错,如今也知道自己该夹着尾巴做人了。
菊让一听他这话便来了兴致,搬了凳子坐到他身侧,道:“说来听听。”
凑上前的菊公子星星眼闪亮,显然是看到了让柳公子开口的希望。
兰敞沉吟片刻,道:“剖肌续脉。”
九姑娘的经脉受损有两个原因,一是蝶王啮齿噬咬所伤,二是血脉受阻气血不畅所致。若是能够将经脉搭接疏通,那她的左臂自然可以恢复如初。
菊让却是被他这个想法惊呆了:这不就是跟刮骨疗伤一个道理吗?那可是会疼死人的啊!“你可别告诉我你这般犹豫着不去告诉公子是因为你觉得整个疗伤过程里不能用麻沸散?”他小心地试探问道,心里祈祷着答案是否定的。
但是现实很残酷,兰公子垂在额前的两绺发丝动了动,点头了。
“不能用麻沸散,那迷药呢?”菊让也急了,这可不是说笑的啊,真的会疼死过去的!
兰敞垂首,闷声道:“迷药对九姑娘无效。”
那女子是药人,可以说是百毒不侵,若非那特异的体质,蝶王之毒怎可能对她毫无影响?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给她解毒分外麻烦,一不小心可能就适得其反。
菊让本来还指望兰敞能说出什么好法子,却不料得到这么个结果,他困惑道:“为何不能用麻沸散?能止痛怎么就不能用呢?不用也就是疼,有什么特别忌讳的地方吗?”
兰敞还是低着头,可话语却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菊让的耳中:“剖筋续脉,点滴不慎即经脉尽断,须得受者意识清明,稍有不适当下停止,以保万全。”他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况且……让九姑娘受痛,公子……怕是舍不得的吧……”他虽不懂公子对九姑娘的心思,可……公子对九姑娘的关心显然超出了对一个药人该有的度,不然……关春院也轮不到那人去住。
听得此语,菊让也不言语了,二人对坐,周遭沉寂如水。
良久,菊让似是下了狠心,道:“还是告诉公子吧,取舍还是公子定夺比较妥当,九姑娘的胳膊……用处可是不一般的……”说着拉起兰敞,夺门而出。
柳陵郁坐在肃杀园的梅林小亭里,梅花将谢,春景欲来。他期待春光明媚的二月,那时候绿柳抽芽,万物复苏,天气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