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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当年的作业效率。”
此话对他是多么大的宽慰啊!
第二天,他悄悄地告别了雁窝岛。
他要在北大荒做一个象父母那样的创业者,而不甘仅仅做一个继业者!
于是他被重新分配到了最边远的刚刚开始组建的三团……
他也象所有的知识青年一样想念过家么?想念过的。不唯想念。更其惦念。虽然军事工程学院的老副院长并非他的父亲,虽然老院长的女儿并非他的妹妹。但他们与他有着父子一样的兄妹一样的感情。多少个不眠之夜,他担虑着那善良而正直的老人将会进一步遭到什么迫害,担虑着那脆弱的,因小儿麻痹而残遗了一条腿的异姓妹妹的处境。
和郑亚茹一块儿探家回到城市后,他才得知老人确诊为肝硬化后期。他不忍离开他们了。假期一天天接近,他烦躁,他徬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决定才对。一天晚上,在省军区大院郑亚茹的家中,在她的房间里,在她关心而温柔的询问下,他向她讲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讲起了老院长父女,讲起了他对他们的感恩之情,倾吐了他内心的矛盾。他想要留在城市照料老院长父女,但又怕连队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理解他,把他视为北大荒的“逃兵”。
他讲完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她忽然象个小孩子似地哭了。她是深深地被他讲述给她听的这一切所打动了。他第一次向她讲述了这么多这么多,而且讲述的都是内心最真实的。她不仅感动,同时感激。同学三年,她那一天才知道,他有那样的父亲,那样的母亲!他能够把这一切都毫无隐瞒地告诉她,这足以证明,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毕竟高于所有那些他所认识的姑娘们!
她擦干眼泪,盯着他,问:“今天你对我讲的这些,从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吗?”
他发誓般地回答:“没有。”
“如果不是我,换一个人,比如,另外一个你认识的姑娘,你也会把这一切统统告诉她么?”
他沉默片刻,摇摇头:“不,绝不会……”
她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低下头微笑了。
当她送他走出家门时,说:“你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一块儿到江畔去走走。”见他犹豫,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第二天,两人徐徐漫步在松花江畔。她默默地和他并肩来回走了许久,才靠着一根栏杆站住,告诉他,省里的几所大学已经开始试行招收工农兵学员。她要尽一切努力为他争取到一个名额。如果争取到了,他就可以有三年的时间一边在城市学习,一边照料他的恩人父女了。他感激得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听凭他握住自己的手,将脸侧转向松花江,隙望着冰封的江面;说:“你应该明白,我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
他没有回答她这句话,但他在自己心中暗暗立下了誓言:我今后要开始爱这个姑娘!我再也不能挫伤她对我的爱情!全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郑亚茹超假半个月,是为他在城市多方奔走。
不久,连里收到了由团部转来的一份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曹铁强要离开北大荒,去上大学了!消息在全连传开,所有的知识青年都感到意外。他们从那一天开始用另外一种眼光审视他了。那种目光向他表明,他们怀疑他过去是否值得受到他们那么多的尊敬。
他是怀着一种悲凉的心情离开连队的。
只有一个人为他送行——郑亚茹。
当夜住在团部招待所里,已经十点多了,忽然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知识青年。
“你是曹铁强?”
他点点头。
对方走进房间,说:“我想和你谈几句话。你是接到了一份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吗?”
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他觉得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热爱医生这种职业吗?”
“……”
“你愿意毕业后还回到北大荒吗?”
“……”
“你能够成为一名北大荒所需要的出色的医生吗?”
他生气了。反问:“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质问我?”
对方缓慢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缓慢地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缓慢地擦着火柴,缓慢地吸了几口,眯起眼镜后面一双沉静的眼睛瞧着他,用缓慢的语调说:“我叫匡富春,团部的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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