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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荀替阿宁盛了粥,两人简单的用了早饭。回房的时候那种奇怪的声音已经没有了,阿宁只是往那边又好奇的看了一眼,便乖乖地跟在了傅荀的身后。
柳时遗还没起,丽娘经过昨天的事之后也没有再主动找过他们,整个房间显得很安静。傅荀坐在桌边,手指曲起来,轻轻叩着桌面,脑子却在思考案情。
他选择以寒山镇作为突破口,除了因为这里出现了疫情以外,更多的还是因为那副画,程明远既然通过这幅画透露了这个消息,那就必然意味着京中有人和这件事有牵扯,整个黔洲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是毫无头绪的查,怕是很麻烦,而寒山镇却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方向。
只是他那个岳父既然娶了刘廷辉的女儿,又靠着他仕途一番通顺,怎么也算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了,怎么会给自己透露如此重要的消息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娶了她的女儿?傅荀看了一眼他旁边玩拼图玩的高兴的阿宁,嘴角露出一个似是讥嘲的笑意来。
既然这么多年把女儿扔着不管,也不可能会在此时突然爆发出父爱这种东西吧,怕还是别有所图,不过那又如何呢,他当初既然敢相信他给的东西,现在自然也敢承担后果。
他眯着眼睛摸了摸阿宁的头,问道,“阿宁还记得你父亲吗?”
“父亲?”阿宁从手里的玩具中抬起头来,看着傅荀,像是在回忆。
“父亲,过年,砰砰砰!”阿宁比着个爆炸的姿势,然后捂住了耳朵。
傅荀问,“是过年才能见到父亲吗?”
阿宁点头,“过年,见,吃饭。”她眼神有点落寞,低头道,“嬷嬷,说,忙。”
傅荀想起自己调查到的那些情况,又看着眼前似乎也不是完全不介意的人,心里也柔软了一下,温声道,“以后阿宁过年都和我一起好不好?”
阿宁抬起头来,眼睛里亮晶晶的,“过年,吃饭,夫君,一起。”
“嗯。”傅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阿宁笑眯了眼,悄悄把凳子移了移,又移了移,直到移到傅荀的旁边,才一下子抱住了傅荀,高兴道,“夫君,真好。”
傅荀任她抱着,良久,也伸出胳膊揽住了阿宁。
阿宁又往傅荀怀里蹭了蹭。
傅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但是等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后,又快速收敛了起来,快的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
傅荀松开了阿宁,等着门口的人进来。
“大人,在吗?”随着“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柳时遗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
傅荀走到门口,开了门。
柳时遗看见傅荀亲自来开门,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从袖口掏出一叠东西递给傅荀,“这是在郦县令房间找到的与京中来往的书信,放火的事是上面直接指使的。”
柳时遗跟着郦县令几年,发现他有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卧房里的习惯,所以今天去府衙说县令去了康华村的消息时,顺便乘人不备悄悄溜进了县令的卧房,原本只是试试的,没想到真的发现床板下有个暗格,里面躺着和京中往来的书信。
昨晚的审问并不详尽,傅荀原本还想先让郦县令担惊受怕一晚,今天再审一遍的,没想到柳时遗竟然连书信都弄到手了,这下人证物证俱在,看来这来寒山镇的目的已经快要达成了。
傅荀把那几封信都打开一一看过,里面不仅有郦县令发现了康华村的疫情后询问该怎么办,最后还有刘廷辉最后跟他说,京里来了人要查这件事,让他尽早解决,最好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令竟能直接跟户部尚书有书信来往,看来这次贪污案恐怕真的是数额庞大,否则一个村出现了疫病而已,上报朝廷之后其实也算不上太严重的罪,只是却如此小心翼翼,只怕还是怕被发现什么吧,如今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曹休也是来查这件事的,就必然也会到这里来,只是他那一堆人浩浩荡荡的一路走官道,定然会比他脚程慢,而且他也须得先去洲牧那儿,才能来这里,这样算来,他怕是还有好几日到这里。
若这事只是一些官员贪污就罢了,如今扯到了刘廷辉,就不难让人联想到这是大皇子的意思,如此一来,曹休既然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他来了之后恐怕就不是帮忙了。
手头的书信只能证明郦县令和刘廷辉隐瞒疫情不报,却没有指明他们贪污的证据,看来事情必须在曹休来之前查出来。
当天,傅荀又去了关着郦县令的房间,虽然阿宁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