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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中,虽是一个个锦装绣裹,珠围翠绕,可是要是拣一个艳而不俗,别具丰姿的美人,却一时觅她不到。不是桃花嫌红,便是李花觉淡。隋主好不纳闷,便信步的走去,行行重行行,觉得一阵阵的清香,随风送至。随主便问相随的小内侍道:“你们可闻到香味怎得这般清爽!”小内侍道:“前面便是梅花别苑,今年春暖,谅是梅花开了,故随风散出了清香。”
隋主点头道:“准定是了,我们便到那里去玩上一回。赏赏梅花倒也甚好。”
隋主一面说,一面走,已是走近了梅苑,清香越发的足了,不由得隋主的精神一振。哪知望到了梅花丛里,只见了一个宫娥装束的人儿,背面立着,俏身材不长不短,乌黑的云发披覆蝤蛴,隐隐露出了雪白的皮肤。隋主不禁暗喝了一声采。这个宫女,背景生得这般俏丽,面容谅也不恶。正是思索的当子,那个宫女,已是盈盈的回过娇躯,和隋主打过照面,两人都吃了一惊。隋主的吃惊,是惊得魂灵儿飞上了九霄云。宫中原有妙人藏着,像这个宫女,生得亭亭如出水莲花,花输人艳;袅袅似当风杨柳,柳少腰柔;目胜秋水清澈,口若樱桃娇小。说不尽千般艳态,描不完万种风流。怎不叫隋主吃惊!那宫女的吃了一惊,却因蓦睹天颜,不免慌张。
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出了梅花丛中,行到隋主面前,垂柳般拜倒,磕了一个头儿,才袅袅起立,垂着罗袖,站在一边。隋主早已神迷意荡,便含笑问道:“你在几时进宫,朕却没见你承应过一回?”那个宫女见问,便曼声答道:“贱婢入宫时,即蒙娘娘发在此地梅花苑,不准擅自出入,故未承应圣上。”隋主点头道:“原来如此。
只是你为哪一家的女儿,却没入了朕宫?“那宫女便又跪下道:”贱婢为尉迟迥的孙女。“原来尉迟迥为周廷的蜀国公,亦宇文氏的勋戚。杨坚欲篡周的当子,尉迟迥方为相州总管。坚因他位望素重,或不赞同于彼,乃诏令尉迟迥回都,另委上柱国韦孝宽为相州总管。迥知杨坚逆谋,便不肯应召,乃遣人加害孝宽。幸孝宽知机得早,竟得脱身逃回。坚即暗暗至致书与相州刺史晋昶,得机图迥;而迥亦察悉,即将晋昶杀死。迥便起兵讨坚,责其挟持幼主,逆迹昭彰。于是卫、黎、洛、贝、赵、冀、沧、瀛各州,俱与迥联络。杨坚闻知,即以韦孝宽为行军元帅,梁士彦、元诣、宇文忻、宇文述、崔弘度、杨素、李询七总管率关中士卒,往击尉迟迥,大败之,迥即自刎身亡。迥家之妇女,尽皆没入了禁中。那个宫女,便是尉迟迥的最幼孙女,叫做尉迟贞,年才二八。小子欲让阅者明白尉迟贞的来历,故便表出。
当下隋主闻听为尉迟迥的孙女,念她也是忠良后裔,便谕令起立道:“你可知道娘娘为什么不让你擅自出入?”尉迟贞道:“也许娘娘因贱婢年幼无知,若使承应圣上,恐愚鲁不灵,触怒了圣上,反为不美,故将贱婢拨在此地的。” 隋主此时,已是忘形。听了尉迟贞的话儿,不禁摇头笑道:“错了错了!娘娘哪有这般好意,原因你生得如花似玉,太也美丽了,深恐一旦令你承应朕躬,或致朕躬宠你。她为了预防起见,便不准你擅自出入了。今日娘娘不在,却有朕躬在此,便与你出出入入,也是不妨。”尉迟贞见隋主话儿挑动,已是红飞双颊,与斜挂的夕阳争红,好不媚美。
这时相随隋主的两个小内侍,见隋主野心勃勃,要是弄出了尴尬事情,给醋皇后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也要受处分,便暗使了一个眼色,一同谓隋主道:“天色垂晚,请圣上回宫进膳。”隋主道:“朕躬尚须月下赏梅花,领略疏影横枝,暗香浮动的风光,你们可将酒菜送至苑内便了。”两个小内侍,明知隋主饰词,只得唯唯称是,自去安排酒莱。隋主便走近尉迟贞身前,携了她的柔荑,笑道:“若教错过了今日良辰,确是可惜,你尽放下了心事,随朕玩去。”隋主说着,便与她携手而行。
尉迟贞怯生生地随了隋主,不胜娇羞,益发动人怜惜。缓踏芳草,徐穿花径,两个人在梅苑周围闲游了一回。小内侍已是在梅苑里面安排好了酒席,便来相请。
隋主即与尉迟贞入苑。
那个梅花别苑里面,一切阵式都是梅花式样,清幽绝俗,好一所住处。隋主笑对尉迟贞道:“此间原配你承值,冰肌玉骨,不愧为梅花苑主人。”尉迟贞忙道:“贱婢蒲柳之质,怎堪与梅花比妍?”隋主道:“你也不用过谦,依朕看来,梅花却不敢与你比妍,尚须逊你三分芳菲。”隋主坐下了席前,尉迟贞便侍立斟酒。隋主怎生忍得让她站立,便指了一只梅花式的小圆椅儿,命小内侍搬将过来,放在宴前右角上,便对尉迟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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