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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青年会这么回答,半笑半开解他说:“我们都各有自己的问题,是不是?”
程杰内心充满仇恨,仇恨令他忘记了紧张,呆呆地站在那儿,海关员用手指指闸口,示意检查完了,叫他出去:“做个好基督徒,或者佛教徒,原谅她,我妈亦从未爱过我一天,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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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杰这才脚步浮浮地走出去,外边的阳光很刺眼,他有点头昏脑胀,叫了部计程车,坐在车子里出神。
“到哪儿去?”计程车司机问。程杰全然听不见。计程车司机掉过头来,放大了嗓门问:“先生,到哪儿去?”程杰才如梦初醒他说了三藩市的地址。
刺心之痛之后是一片无可控制的麻木,过了大概四十分钟,车子快到市中心了,程杰的头脑慢慢地清醒过来,对司机说:“我改变了主意,在金门公园放下我罢。”
司机奇怪地看了这疲累的青年一眼,不好说什么,由得他挽着行李,往金门公园走去。
程杰头痛欲裂,但他极力集中精神,记住每一步踏过的路,就在他首日到三藩市,独自坐了半天,看见希素绊倒的树下,放下行李,把骨灰罐拿出来,在树下挖了个洞,将罐子放了进去,用泥土埋着。
他没再逗留,走出公园,再叫了部计程车,直往大麻子平日召见他的地方去。
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程杰根本不晓得大麻子在什么区,但这是他惟一知道的地址,他决定一于赖死不走,直至大麻子见他为止。他不要给机会大麻子做任何准备,更不会奉命先回公寓。
程杰狠狠地按着门铃,终于门开了,开门的是把曲奇饼盒子用塑胶纸封口的阿祥。
程杰一手执着阿祥的衣领,一边推他进屋子里:“司徒大哥在哪儿?”阿祥诧异地望着程杰憔悴的脸和满布血丝的眼睛:“我,我怎知道?”
程杰挥起左手重重地揍了阿祥一拳:“出了事,你不知道也得知道。”
“出了什么事也别告诉我,我只是做封胶袋的。”阿祥捧着脸,矮小的身材根本没还手之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噢,原来是只做封胶袋的?”程杰又揍了他一拳:“口不密的怎会让大哥选中做封胶袋的?别向我装蒜,大哥在哪儿?”
阿祥苦着脸说:“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子小儿,不过为生活所逼而已,你打死我也没有用。”
程杰右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左手一个疾劲地短拳槌在他的胃部,阿祥既窒息又想吐,疼得想弯下身子,但让比他高一个头的程杰拉着领口,连身也弯不下去,只喔喔地喘着气。“为了生活所逼?那你怎么不去饭店当侍役?再说闲话我便继续打下去,看你的八十老母妻子小儿对家属谢礼时鞠躬。”程杰把阿祥抖着当沙包似地打。
“停手!”后面传来熟悉的呼喝声,程杰挟着阿祥一转身,让阿祥挡在面前,大麻子出现了,扫了他们一眼。
“程杰,把阿祥放下。”大麻子下令。
程杰在大麻子眼睛一扫之际,看得出他对阿祥有嘉许之意,程杰是个眉毛剔通的人,哪里肯把阿祥放下。
大麻子轻松地嘲笑着:“程杰,昂藏七尺的男子汉,居然胆小得要用个小蛤蟆来做挡箭牌?”
程杰道:“我不管你说什么,在我未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我不会把阿祥放下。”
大麻子的笑脸突然变回严峻:“你以为我不会杀阿祥?告诉你,你不过是用死人挡着死人,要取你的命,我的八十老母也挡不住。”
阿祥开始颤抖起来,哀声求着:“大哥,我对你忠心耿耿……”大麻子喝道:“住嘴。我在跟他说话,不是跟你。”
“程杰,东西呢?”大麻子问。程杰冷冷他说:“我不知道。”大麻子道:“你收了货的。”“是吗?你猜猜看。”程杰双眼如喷火:“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杀……”
话未说完,程杰只觉后脑砰的一声剧痛,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阿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命似地往大麻子那边爬,比狗爬得还快。惊魂甫定,仍然两手两膝地爬在地上,回头一看,手中倒拿着根小型手枪的,赫然是海伦,连忙站起来,正要说多谢,大麻子一把掩着他的嘴巴,示意他别作声。
站在大麻子身旁的两名汉子,走过去程杰那长大的身体俯卧之处,只见程杰耳下后脑有血渗出,翻翻他的眼皮,检查了一下,向大麻子报告:“他不省人事,并非装死。”
海伦用小手枪放进小皮包里:“我们总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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