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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华衣与奢贵多金的玉饰。
她诧异三分,想必他应是知晓了她的身份,便道:“你这是作甚?”那小厮忙低头,拜了一拜道:“这是秦王陛下封予娘娘的赏赐,请娘娘接纳。”
娘娘?这称谓该是多么陌生,勉强浮起唇浅笑,道:“好了,我收下了,你回去复命罢。”小厮又恭敬地一拜,道:“陛下在静待娘娘佳音,望娘娘梳洗完毕后便来至。”这小厮的礼仪甚是到位,她怀疑他可能是宫里的宦官,将托盘拿回屋随意地往案上一放,焦躁地席于薄垫上,便心有不安的忐忑起来。
逃不掉的始终都逃避不开,既然当初打定了主意回至秦王身边,便早该想至了会有今日的赏赐,以后逐步入宫,受封,侍寝,种种君王夫妻之礼接踵而来,只没想到来得会如此之快。
取起衣裳细细赏玩,这么名贵的衣料,她纵然是为魏国公主时,也得到的不多。又拾掇起玉饰一瞧,更是昂贵得如抵万金,若将昨日弘凤兮送与她的白璧玉簪评为上等话,这里面摆放的任何一件饰物,都可堪称上等中的极品。
褪下了身上的粗布素裹,将手中这件华美的衣裳裙络换上,打来了盆水洗面,施上了许久都未曾上过的胭脂水粉,抿了抿淡红唇色,取了秦王赐予的白玉头饰正欲佩戴,忽而望着盆水中自己的倒影,仿佛明了了几分。
本是以为昨日他沉浸于苦思对策,并无对她上心,哪知他却将她乌发上的白玉发簪与白璧耳坠,看在了心里。在凤府里有能力并且有胆量将之送与她的人,除了不拘礼数的弘凤兮,还会有谁。
男人见不得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好,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大秦的王,她与嬴政虽无夫妻之实,但他下诏书时便已有了夫妻之名。他这可是在警告她,切勿红杏出墙去,否则,当他重掌朝权后,弘凤兮定是当命不久矣。
如此一想,心中一凛,便即刻除下了耳饰、发簪,拾掇起秦王的赏赐的那份一一戴上,脑仁子里明白着,她绝对不能连累身边的友人有事。
一一穿戴好,对着盆中水仔细了检查一番,她的容貌本就平凡无奇,稍加打扮则还可算得上小家碧玉的模样,只是那一道横贯入云鬓的殷红刀疤,始终都未曾退去,硬生生地增添了几分丑陋。
推门而去,她一步一步,步步生莲,稍稍恢复了公主应持有的仪态,走至回廊时,就那么不留意的往外一瞥,竟发现东守阁庭院里一夜之间多了两排清丽料峭的梅树,开在树梢的几支寒梅,在落雪簌簌地击打下,一颤一颤,煞是惹人怜爱。
她在不经意间慢慢地加快了步伐,愈来愈快,最后几欲是用一路小跑着来至那片不知何时生成的梅林前。当她驻足目光,停留在秀美灵动的白梅上时,眼睛骤然的睁大,因为那梅生得与魏皇宫里的,竟有□分相似,仿佛世间天地的灵气都聚首在那寒梅花开上。
除了魏皇宫里,她再也未曾见过生得这样灵性秀美的白梅。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吟风。
曾经有人对她提及过,魏皇宫里的梅园,是吟风为了纪念一位挚爱的女子而建造的,现在想来,这个女子大抵便是晚晴吧。
身后传来踏雪而来的窸窣碎响,她直立起身子,脑海子瞬间划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一直以来寻觅之人,近在咫尺,他,正向她走过来……
她屏住呼吸,缓缓地转身,轻启朱唇,慢慢地自唇齿间挤出了:风,是你吗?
他静立在与她一丈之隔的距离上,听至她冲口而出的呼声,便忽而停下了脚步,与她遥遥相望。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相望之人,各怀心思。他提着一盏精致雕琢的宫灯,停在了远方,一动不动。夜色暗沉下来,那盏昏黄色的灯光,映着浅绿色的外色绢布,宛若幽灵孤魂的碧眼般,诡异而孤寂。
他,不是吟风。
她转过脸来,黯然神伤,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失望与感叹,手指抚摸着干涩冰冷的梅树干,她的心里也生出了怖惧心冷的寒意,立时打了个抖。他走至她身边,将她的手挽进他黑色宽大的金边水袖里掖着,温暖的气息瞬时通过血液蔓延过了四肢百骸,使她不再那么难过。
“你一个人在这作甚?”语气里是责备的口吻,却又满怀关切之意。这一个问话,惊醒了梦中之人。
她将手别在腰间,半躬□,恭敬地道了声:“陛下。”从前她可以与他以心相交,如若友人般随意相待,然而如今的她已不能,自由身的她与秦王陛下的嫔妃,两个身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就这一点上她是不敢造次,得依着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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