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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医技,能够在短时间内令如此严重的伤口愈合。
当下不过是初春,水中的凉意自然不减冬日,故她将身子清洗完毕后,便再无闲情逸致地享受浸泡在水里的快意,瑟瑟发抖地快速起身,穿上了蔽体的衣裳。初出向外走了几步,抬头却见一抹熟悉的黑衣身影,他倨傲冷冽地长身立于阴翳树下,披散着乌黑的长发,黑长的睫毛下一双潋滟的凤眸散发着难以描摹的危险气息,那不可一世、冰冷漠然的表情,便仿若是冷酷无情的雕像。
她微微一笑,那是嬴政素来示人的冷傲姿态,可真实的内心却绝非是如此的。他将温柔与腻软藏匿得很深,他的感情内敛深邃,或许没有多少人可以触及到他的真心,但却并不代表那不存在。
“醒了?”
“嗯。”他漠然地应了一声。
“昨夜你为了御敌,都未曾阖眼过罢,反正在此也没我俩甚事,不若回屋歇息罢。”
“不碍事。”
大抵是在战场上厮杀时用声过度,此刻他的嗓音依旧是低沉带着略微嘶哑,虽不过是个方行过弱冠之礼的青年,却令听者有一种历经沧桑、深沉莫测之感。他身上所肩负的重责,大概真的是太过于沉重了。
然后,他在她面前默不作声地开始宽衣解带,将脱下来的黑色衣袍随手丢到她的怀里,她便将衣裳拿起来理了整齐,挎在手腕上,方抬起头,便看到他□刚毅的半身沐浴在白色的阳光下,耀眼得仿佛是一道光,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紧实得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浑身上下充斥着□诱惑的男性魅力。想起那颀长俊美的身材,便是属于与她相拥而眠的男子,亦是她的夫君,嘴角不经意漫过一丝温暖的笑。
接下来,他便旁若无人地着手解裤襟的腰带,她愣了半晌,待他将裤襟完全褪下来时,她的脸瞬时便红得初透。虽与他早有了四年的夫妻之名,大约两年前也履行了夫妻之实,然行房事时是在黑暗里,饶是她的夜视能力十分不堪,自然是尚未睹过他的隐私之处。这回将他该看的不该看的,统统暴露于当下,令她却不知该将害羞的眼眸往哪儿摆放。
他似乎了然她的心思,莫名地勾起唇朝她投来暧昧的一笑,便也未多说些什么,转身涉入水中,让溪流漫过了他的□,掩住了隐秘的地方。她的脸红终才微微退去,静静地平视着他,那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他竟有着如此温暖多情的笑容,原来,冷漠无情的他,也是可以这样笑的。
将视线落在他的背脊之上,他挺拔伟岸的身躯斑驳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剑伤,有仍渗着血丝、骨肉外翻的新伤,也有暗沉红色、横跨整个背部鱼骨状伤疤的旧患,她了然那样的形状的疤痕,明显是由于伤得太深,而迫以针线缝合,所留下来的。难以想象,在登基以前,嬴政究竟受过怎样的苦,凌驾万人之上的大秦君王,竟然浑身是痛不堪言的伤患。
无论对谁,即便是对着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的戒备都从未放下过。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权位,习惯了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不会真正地信任任何人,也从不让人知晓他的过去,自然也不可能告诉过她。
她挽起裤管,取了一块澡巾下水想去为他擦背,他先是犹豫了一番,才点头让她靠近他。明明晓得她是绝无可能伤害他的,却仍是用犀利莫测的黑眸谨慎地上下扫了她一眼,才允许她默默的欺近。他的多疑与理智,使他十分清楚地明白,纵然是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捅你一刀,他自小接受的便是这样的教育。
她可以理解他对她的防范,毕竟换做是谁,在身体尚未恢复,无力抵御外来突袭的时候,最是会敏感地与危险划清界限,更何况是素来都警惕敏锐、多疑多变的秦王嬴政。而她同时亦注意到了,他在看到她眼中瞬间黯淡落寞下去的神色时,俊冷僵硬的表情仿佛是有了些许的回暖与动容。他是在为无意间伤害了她,而感到难受吗。
挥手散去不悦的烦恼,她在他的身后,蹲□将澡巾在水里漂了漂,拧干轻轻地在他性感健硕的身躯擦拭着,他的手臂、后背上甚至连一块完好无缺的肌肤都无,曾为她挡下倾袭,被三支长箭刺入骨肉的伤口,深得入骨,虽然接受过吟风的治疗,情况却不容乐观,仍是不停地淌着树叉状涓流细血,她更加小心翼翼地轻擦着,害怕不小心触及患处,弄疼了他。
“祢祯……”他唤了她的名字后,将暖意宽大的掌心覆着她搭在他手腕上的素手上,透着极其罕见的温柔的眸光明暗交叠,似在考虑些什么,顿了良久,看他的举止与模样仿佛是想收回将要出口之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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