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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心想这样的美人胚子,长大以后定会是一名出众的绝色美女吧。但又见她手中捧着竹篮鲜花,便直直道:“小姑娘,我不买花。”
那女孩又甜甜地笑一笑道:“姐姐,您误会了,喏,一位俊秀的公子让我把这封书简交给你。”说着便将信物递到了她面前,又自作主张捎上一朵开得正艳的大红山花,博取她心,稚嫩的目光一沉,嘴角冷冷地笑了笑与她作别道:“那么,姐姐后会有期了。”
女孩走了很远后,又突然旋身喊着:“姐姐你是外地人吧,若是有什么不便,尽管来找我,我家就住在前面。”她伸手指了指一间低矮破旧的茅草屋,带着银铃般诡异的笑声飞快地跑远了。
她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孩,她这样感慨,却也说对了,这一年红儿才六岁,可不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心理面貌,都已显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成熟,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看不清这个幼小女孩深不可测的心思,她面上的笑容是温暖沐风的,但看上去为何是如此虚幻和不真实,她可以感觉到她内心深处深深的绝世冷漠,那里面仿佛有一段如泣如诉不可对外人诉的哀伤,她仿若是一个双面人,带着两种冰火至极的两种性格。
吟风自然也注意到了女孩的独特,故暗地派人收为己用,很多年后,当她再一次与红儿相遇时,她已经出落成一位芳华正茂的少女,代替吟风井井有条地执掌这个偌大的吟雪楼,而后来便是这样的一个女孩转眼心性大变,冷漠至极,终是成就了天下至尊的武林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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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于马车里,掀起奢贵的黑金色窗帘,淡淡的凝眸看着窗外,眼睛黯然。车夫挥起马鞭正欲上路,他轻声喊了句慢着,随后一个女子虚弱憔悴的身姿,便映入了眼帘。她焦急地朝吟雪楼的方向奔走着,竟顾不得周身其他,她堪堪走过他的马车旁,只要一抬眸便会望见正执手掀帘凝视着她的他,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眼下除了那张书简上“吟雪楼”三字,便再无旁骛。
两人近在咫尺,就这样擦身而过,他沉下眼帘,细黑的睫毛颤了颤,神色更加冰冷哀伤。终不相见啊,他令红儿给她去了信,要得不就是这般效果般,可真的如心所想,却止不住蔓延一种不平静的心绪。
他落下黑帘,伸手入袖,慢慢取出一柄翡翠色的玉箫,将其抵在微白的唇上,凝神轻轻地吹奏,吹得是一曲清高淡雅,幽肠百转的《紫竹调》。
他记得祢祯年幼时,总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缠着他吹奏这一曲,才可以安然入睡,想到她熟睡时有些傻有些满足的神情,他的唇角不自觉扬起淡而温暖的微笑。
——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他横箫而立,凝眸沉思,忆起远远的爱情,宛若缠绕指间的河流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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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入吟雪楼,徐徐走了几步,又连连快走数十步,不论走到哪里,四下之人皆为她退让避退,她不知所措地环顾左右,又继续朝前走着,直到望见一条幽长的抄手回廊,到了尽头,便是一片散着淡雅气息的紫竹林。
她的心微微一颤,那是吟风素来的最喜品种的竹,手指痉挛地握在一起,她抬眸隐隐望见了窗纱后有人动作的身影,透明的眼眸中似有晶莹的泪意。四年了,她离开魏皇宫足足四年了,终于找到他了,终于可以问清他为何可以对她如此的狠心,终于可以从他口中亲口对她说,她早已忘却掉了的与他以往牵扯不断的故事。
她费尽千辛万苦到此,并非想挽回什么,他过去对她的是爱情也好,亲情也罢,她早就已经全然忘却了,她要的只是从他口中获得她从前的一些事。没有人可以有资格剥夺走她的记忆,即便那个人是他。
思及此,她的内心有些动容,她的过去,只有吟风这个男人才最清楚,唯有找到他,才能知晓自己与他最真实的过往,是否真的存在过一段如泣如诉的生死相许与山盟海誓。她垂下首,将温热的手掌贴在胸口,她跋山涉水而来,只为寻一个结果,因为她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早已是空的。
静谧的紫竹林下,她悄无声息地立着,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微弱,沉静得无与伦比,仿佛与天地万物融为了一体。她的衣裳残破,饶是山岭陡峭,兼之夜行视线不清,攀爬不易而且不便,她便丢弃了厚重温暖的裘衣。她的内裳十分单薄,布料柔软却不坚韧,纵横交错着很多山荆棘的划破痕迹,而匿于其下的肌肤更是血淋斑驳,泛着结痂的殷红。
几缕划下的细碎布条,风一吹便轻轻地旋舞,映着她清冷的面容,更加的凄惨淡漠。
穿过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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