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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司诀微愣:“你知道?”
成殇闭上眼:“我知道。这是「阴噬蛊」。”
司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怎么会知道「阴噬蛊」?莫非你是苗疆人?不可能!”
司诀兀自在一旁猜测,电光石火之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是灵族人!”
成殇毫不否认:“是。”
“难怪你会有那么罕见的病!”
苗疆的巫蛊之术令人闻风丧胆,但却没多少人知道灵族人的存在。
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灵族人就是巫蛊之术的克星。
然而,灵族人生来就体弱多病,且易早夭,像成殇活这么久的实属罕见。更何况要解开巫蛊之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好比「阴噬蛊」的解缚,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你打算那么做?”
“对。”
“那可算便宜我了。”
成殇淡淡道:“我只解开她的。”
“什么?”
“我不信你。”
“你!”司诀气绝,讽刺道:“成兄这招可真高明,在下在保全自己的一条贱命的我同时还要保另一人的命!负担过重也许会来个鱼死网破,成兄觉得呢?
“你很惜命。”
司诀又是一惊。看来成殇令人害怕的不止是武功,还有那可怕的洞察力。
司诀咬牙:“但成兄是否忘记了一件事?”
“我一直记得。”
司诀很坚决道:“你不能杀他。”
“我不会杀他。”
“你不杀他?为什么?”
“因为你想杀他。”
“哈哈!成兄是要卖我一个顺水人情啊!”
司诀大笑,接下了这个人情,以及这个人情后的任务。
秦倩很敬重那个人,如果让她知道当年的幕后主使人是他,必定会伤心欲绝。更重要的是,秦倩还会因此发现当年的真相。整个秦府的人可以说是因她这个海棠女而死,她该会是怎样的心灰意冷。
所以说,成殇饶他一命,又给他一个人情,不过是保护她罢了。
天光渐渐大盛,笼罩着成殇。俨然天神一般的存在。
司诀的心里首次有了莫名的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
眼看成殇举步要走,司诀成心让他心里不舒服:“成兄,虽然方才那番话是扰乱你心神而说,但未尝不是事实。长痛不如短痛,何不考虑在下的建议,离开她,让另一个人来爱她呢?”
成殇微侧过脸,摇头:“你不爱她,也比不上我。”
说完扬长而去,没去看司诀复杂的神色。
一个为达目的不惜伤害她的人,不可能真的爱她。更何况,他舍不得,舍不得看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
日头已爬得老高,随之而来的嘈杂人声传遍了客栈的每个角落。独有东侧厢房不同,幽暗寂静。就像老旧祠堂里燃熏的香,萦绕其上,格格不入。
门无声地开启,随之而进的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明亮的光线在屋内停留不过片刻便又被堵在门外,房内依旧幽暗寂静,只余女子轻微的呼吸声。
秦倩犹在昏睡,只是并不安稳。被单在她手中攥出深深的褶皱,一如她紧蹙的眉尖。涔涔冷汗浸湿了她鬓边如墨鸦发,更衬得她素白的脸几近透明。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拭去她额角的水泽,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轻若鸿毛飘过,没半点声响。
也许是感应到他的气息,秦倩不自觉舒展了眉头,呼吸也渐渐趋于绵长。
成殇坐于榻边,一如寻常给人感觉的那般沉寂。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他的眼睛了。
他的眼睛,本该是刀剑般纯粹冰冷、淡到极致的墨色。曾经九死一生的场面,也没能令这双眼有丝毫的波动。而此刻,这双眼眸犹如深潭,暗潮汹涌,却是为了一个女人。也只有是深爱着的女人,才能令成殇这样的剑客露出这样的眼神,怜惜、忧虑。
在乎与不在乎,差的何止是千万!
几乎是情不自禁,成殇俯下身,在秦倩光洁如玉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男子清越嗓音低如清风,念出的陌生咒语因着某种不可逃离的羁绊而变得无比沉重。
“以吾生,易汝命。”
睡梦中的秦倩似有所感,眼角缓缓流下泪水,寂静的,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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