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鸳鸯枕(4)(第1/2 页)
那郑恒乃是自家外甥,人品学识过人,前程无量,郑府又是京师中负盛名的世家,无疑是上上之选。
原来这崔相国在生前,已将崔莺莺许给了郑尚书的儿子郑恒,郑恒是崔夫人的侄子。
不料天不遂人愿,崔相国离世,这桩婚事便搁下了,本欲待服完孝以后成婚。
如今却出了这等事。
…
于是,崔老夫人将莺莺唤到丛闼之下,沉声告诉她:“你且听母亲说,郑恒那郎君,自幼便与你是一处长大的,他的品行我也熟悉。
你且与他好好亲近些,以儿女之亲常相见,姑且也是些缘故。“
崔莺莺听了,心中闷闷不乐。
她从小就一直把郑恒当成知心好友,两小无猜,虽说不上什么旧情难却,但对这位英雄救美的青年书生,自然也生出一些说不清的好感来。
只是眼下母命难违,她只得勉强应下。
不久,只见张生痴痴地来到院中,几次见到崔莺莺都想搭话,无奈总被崔老夫人严厉斥退。
久而久之,张生也似乎染上了些说不清的怪病,日渐憔悴,朝夕无光,整日无精打采,竟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这边崔莺莺也是夜不能寐,把子时花阴,久久徘徊在院中,独自凄凉。
只恨不能与心上人促膝长谈,诉说衷肠。
两人就这般日渐消瘦,相思成疾,可怜得很是让人看了扼腕。
…
仆从们私下里也是唏嘘不已,都说两位公子小姐素日端方秀雅,怎就遭了这等折磨。
这时,只见倩倩怜香惜玉,上前解释原委。
她向仆人们道:“其实啊,张生公子和小姐们的苦恼,都是因为太太一时糊涂,被什么利祸心蒙蔽了双眼。
如今提起那郑家郑恒,也不过是在撺掇小姐和他好上而已。
但你们且看,小姐和他二人青梅竹马,自幼就是青兰有为的好友,怎会真有什么旧情呢?“
“到了头来,还不是张公子那狂蜂浪蝶般的英雄救美,才换来太太如今的青睐有加?
太太如今这般断然逼小姐从一而终,未免太过绝情薄幸了。
你我都是明眼人,小姐和张公子两人相思已久,如今硬是生生拆散,岂不正是自作自受?“
仆役们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有的更是大着胆子说:“确实如此,我等看着,那张公子和小姐两人真是有缘分的一对。
只是可惜碍于门阀世家的种种顾虑,竟被生生拆散了。
也不知是哪家的娇生惯养,竟连自家香火都看不顺眼了。”
而崔老夫人闻言,以为是张生挑拨家臣说话。
登时勃然大怒,厉声斥道:“你这衲僧门下,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崔家呱呱乱叫?
等等,且让我问你,我家香火万金,你一介布衣,可曾半分有过半分勋绩?
若非当日你请来白马将军出头,我母女二人几乎就要伏诛了,你这小子哪里有资格侍奉我家小姐?
休得无理取闹,快些给我滚蛋!“
张生见崔老夫人一味咄咄逼人,气得他是几欲吐血,正要据理力争。
谁知倩倩一个小丫环却突然挺身而出,竟是呵斥起崔夫人来:“太太,你就纯粹是忘恩负义了!“
“倩倩,你这死丫头,怎敢无理狡辩?“
崔老夫人听了,勃然大怒,扬手就要掌掴这小丫环。
谁知倩倩往旁一躲,居然不恭地跃上了一张太师椅,昂然对峙道:
“夫人说的是,没有张生公子那一着,您母女现在恐怕就要受屈辱了。
偏生您如今一味骄矜门阀,翻脸无情,反而拿这无功无勋的理由来贬低别人,未免太过绝情了些。
您可知,张生公子是为了救您才花费这白马将军的人情?
也就是说,您母女二人今天的安然无恙,可都是靠着人家张生公子换来的,这还不算有大功勋么?“
倩倩说着,脸上渐渐潮红,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不愧是21世纪的有志青年,自幼倩倩在家怼人没怕过。
她说到动情处,更是情真意切地呼吁道:“夫人,您就这样践踏别人的血泪之恩,未免太过狠心了些吧?
更何况,张生公子现下孤身一个人,处处受尽人待见屈辱,就连您都对他恩将仇报了,这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
崔老太太听着,只觉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