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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嫉妒恨’根本就是浪费表情,这么一个家庭出来的孩子,他理当给予具有强烈优越感的同情。
虽然咱是平头百姓,但咱父母健在、爹妈都有正式工作、享受国家养老福利、身体健康、吃嘛嘛香;犯不上像齐家琛那样大学期间就奋力创业维持家计——他和奶奶、妈妈住在一起,家里一共三名成员却雇了四个保姆!齐家的女人非但不参加职业工作,而且就连家务活也不干!
这么比起来,自己的生活实在比那孩子幸福多了。
只是他的同情还没发出来,又发现一件事:齐家琛自己办的恒远公司,已经小具规模,‘穷一代’没当两天,他又变成了‘富一代’。
田大力一声哀叹认了命,从此成了齐家琛的助理。六年助理不白当,在他这个年纪上不靠父母、自己买车买房的,实在没多少。正靠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办公室敲进来一个人,田大力一瞧,心下有点冒苦水。
“田助理,你帮我问了么?秦姐那事儿,齐总怎么说的?”
说话的是人事部的助理小刘,因为平时跟秦佳关系好,这次公司辞了秦佳她还一直不甘心,想求求情。可是这情,怎么求啊?
刚刚在里间办公室,他才提了个头,齐家琛一个寒冰眼,他立马闭了嘴。认识了十年,齐家琛从来也不是凭谁求个情就能改变主意的人。这人,办事从来就依着他自己那一套来,说好听了叫有主见、客观地评价其实用‘刚愎自用’这个词恐怕更妥当。
“我跟齐总说了秦佳的家庭情况。”
“齐总怎么说?”小刘两眼放光,满是期待;这让田大力一头蒲公英又竖直两分。
“说要扣我这个月绩效。”田大力蔫了。实际上,齐家琛还多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没人情味儿?诋毁公司负责人,你这个月绩效扣了。”
苍天明鉴,他真的已经很谨慎用词了——“秦佳的家庭条件确实比较困难,丈夫没有收入、还滥赌,婆婆又常年卧病在床,她还有个不满三岁的儿子。你看,能不能放她一马?就算,给点人情。”
这怎么就跟‘没有人情味儿’联系在一起了?齐老板的脑回路今天是怎么搭的?
此时,这位倍受腹议的公司总经理,正拿着一份法务部起草的起诉报告在手里。报告的内容,正是准备起诉公司原业务主管秦佳泄露公司机密的申请。她卖了几个客户资料给陶淑敏!
齐家琛捏了捏眉心,他那个二婶、齐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到底是多有闲情逸致?前些天派她亲闺女出马来偷电脑资料不成,现在又来搞什么无间道。她难道就没一点常识,拿到几个客户名单就想弄垮恒远,这可能么?
正自感叹不知是该气该笑的时候,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齐家琛看了看来电显示,晴朗的眉眼间立时阴了。
“家琛,齐氏明年准备放开东南亚的生意,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把这些业务交给你代理。”电话那头是一把男声,清晰而持重,显然是上了些年纪,不自觉就流露出威严有度的气势。
“我没兴趣。”齐家琛想都没想便给予了拒绝,两处英眉已是紧紧拧在了一处,浓得再化不开。就在他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只听那一端原本威严的男声焦急道了一句“等一下,”几秒钟的沉默过后,那一边的男人似是在无奈中叹了一口气,带出些许安抚甚至讨好的意味,“家琛,何苦跟自己的事业过意不去?”
他的话没说完,却被齐家琛斩钉截铁地打断,“齐董事长,我的事用不着、也轮不到你操心。我恒远从前没沾你齐氏一点光、以后也不用你来给我介绍什么生意。”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叔,你怎么这么说话?!”电话那边终于带了些愠意恢复了气度,声音也硬朗起来。
“二叔?”齐家琛轻笑嘲讽,脸上阴霾却愈发浓重,“你也知道你是我二叔?那我拜托你用最底限的道德观想一下你配不配得起这个称呼!还有,请你转告你老婆,要想整垮我麻烦她拿出点有力度的动作,或者你也可以出手帮她们一把,我无所谓!”
他把电话狠狠切断,‘啪’的一下丢在了坚硬的办公桌上面。一动不动地、静静望着那无辜而又结实的黑色电子产品良久,脑子里似是挤进很多种情绪、又似是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眼神中就连前一刻的决绝与沉郁都失了颜色。
忽然,一个突如其来的名词闪进了他的意识;一惊之下,他人都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最底限的道德观’。
最底限的道德观——这个词当真是他说的?齐家琛像是极不可置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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