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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风的师傅遣其回家,令其孝母终老,临行前那主持对杜宇风说,若其母过世,杜宇风仍一心向佛,可回寺落发出家。杜宇风于是出了太壶寺,回家敬母。杜宇风二十岁时,杜母请媒妁为其说了一房媳妇,起始时杜宇风决绝不从,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也只好听从了母命。杜宇风之妻,是距永乐村西北七里的蔡壕屯人,本家姓乔。与杜宇风婚后两年,杜乔氏生下了一女,即是杜鸿萍。自此杜家一家四口,生活的也算其乐融融。杜鸿萍九岁时,杜母过世,杜宇风虽过得世俗生活,妻贤女孝,但杜宇风仍然心向莲台。
杜宇风早年在太壶寺养成了习惯,每日早睡早起,所以吃罢晚饭,喂过猪狗牲畜,早早便哄着鸿萍睡了。那一夜月朗星稀,杜乔氏春心荡漾,欲求风雨之事,但杜宇风假称困乏沉睡不醒,杜乔氏心中不爽,心想起已嫁于杜家十余载,虽说家境不差,夫唱妇随,小女懂事,但与其夫杜宇风夫妻之间不甚和谐,且杜宇风平日总念起太壶寺往事,恐时日以久必渐渐对自己疏远冷落,于是坐在窗前望月而泣,好一会杜乔氏也睡了去。四更时分,她迷迷糊糊的听见院中有声响,杜乔氏扶窗望去,月光如练,满庭明洁。院中似站一书生,对月吟诗。杜乔氏欲唤杜宇风醒来,但杜宇风已睡的深沉。于是杜乔氏下榻穿鞋出门,来到当院。院内站定一人,背对着杜乔氏,月光虽然很明亮,却看得人影绰绰,感觉似幻似真。那人油黑的大辫子,灰蓝布长衫,背双手仰头望月,口中念念有词“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那书生抑扬顿挫,此诗吟得无限惆怅,杜乔氏虽听不太懂,却从心底泛起隐隐的忧伤,不禁潸潸落泪起来。那人听身后有人啜泣,转身望来,杜乔氏虽生于农家,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也如花似玉,显得颇有风韵,拭泪的动作婀娜绰约,仪态万方。那书生见罢,先是一惊,然后躬身施礼,“小生这厢有礼了!”杜乔氏还礼,止住泪水,问道“先生从哪里来,为何在我家院内?”那书生道,“夫人不知,在下姓赵名青山字令尹,长安人士乃是嘉庆三年秋闱亚生,原是去山西访友,途径山西苏坊镇之时,被一伙强盗所害,由于客死异乡而无法转生,四十余年前在下漂泊至陕晋交界处时,遇一游方道人,那道人说,我有一段姻缘未了。”杜乔氏听罢,不禁吓得浑身是汗,怯生生的说。“你,难道不是人?”
那鬼书生点点头,然后对杜乔氏说,“那道人指点我四十年后到泾阳县西南寻一妇人,那妇人命中嫁二夫,前夫乃是下界罗汉,伴其一十四年将出家以修成正果。其后夫乃是游鬼。”杜乔氏问道,“先生可否找到此人?”那鬼书生言道。“此人即是夫人你。”此话一出,杜乔氏蹬蹬蹬后退两步,芳心乱跳,双眼含泪,不知是惊是怕还是羞。鬼书生再施以礼,“妇人切莫惶恐,在下知夫人并非*之人,乃是良家,说出此言也被宁非所愿,学生委实天大苦衷。若夫人愿意,在下愿候你三年,待罗汉入寺,再与你了却此姻缘。若妇人不肯,在下绝无纠缠之意,立刻离开此地,游于孤野。”
那杜乔氏听罢,心为所动,不禁偷眼望那鬼书生。但见那书生虽为鬼魂,却相貌出众,*倜傥,且听其言辞恳切,句句衷肠。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情,于是低头不语。那鬼书生见杜乔氏犹豫,便从衣囊之中掏出一枚铜钱,递与杜乔氏,并言道“若妇人不嫌,收下此钱,待思忖之后可掷此钱于村口水井之中,以示应允。若不同意,则将此钱压在门前那棵老槐之下。”杜乔氏接过铜钱,攥在掌心,心中思绪万千。那鬼书生深施一礼,然后道,“妇人且早些安歇,在下先行告辞。”说罢,随一阵清风去了。杜乔氏见其离去,不禁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真是我的命数?想到这,杜乔氏暗自神伤,感慨自己命薄如纸。正在思量之时,背后有人拍她肩膀,杜乔氏一惊,转过身来,转身之际一时天旋地转……
杜乔氏被鸿萍推醒,发现自己仍趴在窗前,原来鸿萍起夜时发现母亲这样睡着,于是才喊她去榻上睡。杜乔氏回想前事,才发现原来一切皆是梦境,于是慨叹了一番。但就在杜乔氏准备去休息时,发现自己的手中竟然攥着一枚铜钱,杜乔氏心中不禁一紧,心想,此乃真事。那鬼书生果真来过。杜乔氏心中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又开始感到有些凄凉。那一夜她再也没有睡,一个女人,开始思忖自己的命运,丈夫的命运,那位鬼书生的命运,以及对他所说的真实性。
永乐村向西三里崇文乡有一座崇文塔,建于明代万历年间,事后第二天正是崇文塔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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