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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便是。驾车的侍卫早早被打发了;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月宴沉默片刻道:“属下不能欺瞒侯爷。”
归旋微微一晒;“慕家军果然军纪严明。若慕侯当真让你们去屠戮妇孺,你们会去吗?”
“……侯爷素来恭敬爱人;每下城池;必律部下不得扰民。若非万不得已,侯爷断不会行此决绝之举。当年侯爷斩尽白狄残部也是因为白狄人实在作恶太多、天怒人怨。”
是啊,当年斩尽的白狄残部、是军人、是青壮、是喝着汉人鲜血的屠夫,可这次他要杀的那些呢?有多少文弱百姓?有多少老幼妇孺?他真的会那样做吗?
不会,她认识的慕湛霄不会。虽然世人皆言慕侯巧智神算、英略无双,可实际上他只是个一片冰心的人,无论对大魏、对君父、对妻子、对袍泽皆如是。无论外表怎样世故通达,可其实内心清浩高远的就像洛孤峰上那片湛然纯净的镜湖碧天。
所以他不会那样做,不是畏惧滔滔污名,只是不愿违背骄傲又高贵的本心罢了。
楚归旋忽然想起某一个深秋的夜晚,他对她说:“信,却不怕无悔。”
泪水潸然而落。
归旋道:“月宴,不要告诉他好吗?他不想让我知道他会为我做那些事情。”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给的那份情实在太重了,重得她根本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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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远处出现李尘带着仆从匆匆赶来的身影。快走近时他看清她的神色不禁微微一愕。
归旋平复心绪露出一个和朗的笑容,“李大哥。”
***
归旋不知道月宴后来到底将那日之事告知湛霄没有?反正第二天,湛霄过府来接她,她按照正常反应对他“过河拆桥”的行径大发了一通脾气,并且坚决不随他回去。
原以为他会软语温求,谁知他只是柔和笑笑,“你在楚府住几天也好,正好我这些时日忙碌,也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待皇上冬狩完了我再来接你。”
楚归旋一口气郁在胸口差点没闷过去,皇上冬狩还有大半个月,再加上狩猎有个上十天,他岂不是要把她仍在楚府个把月!
“你……不用了!我就留在楚府当侯府少夫人是一样的。反正什么事情你都不需要和我商议,全都自作主张安排好了!”
说罢她用力一推他,气鼓鼓进了内室。
湛霄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愣了片刻,忽摇头轻轻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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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湛霄从营帐内出来已是星辉满天。
夜风飒飒,前路未明。
以往忙完了公务他总是星夜急驰回侯府,而今夜……他想了想,掉转马头,去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
他走至一扇铁门之前,看门的侍卫抱拳道:“侯爷。”
慕湛霄道:“他怎样?”
“每日吃喝大睡,甚为平静。”
慕湛霄唇角微微一勾,“开门。”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是一间四面白璧的囚室,只有三丈高的壁顶处漏着一方窄狭的星光。
司徒无恤戴着脚镣铁链,仰面朝天躺在当中呼呼大睡。
湛霄走进室中,轻声一笑:“司徒国主倒是睡得甚好,想必正做好梦。”
司徒无恤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懊恼道:“真是扰人清梦……可不正做好梦?我正梦见与楚夫人故人相见相谈甚欢,正欲一亲芳泽。”
慕湛霄面无表情地说:“听说中同命蛊者不仅生死同命而且休戚相关,比如你若伤了心脉,内子也心脉受损,你若伤了肺腑,内子也肺腑不安。”
司徒无恤得意地笑道,“侯爷见识广博,中我同命蛊者确实如此。”
慕湛霄微微一晒,“那我阉了你,内子总没什么好损伤的吧?”
司徒无恤不禁瞠目瞪着他老半天,忽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姓慕的,你真够卑鄙无耻,士可杀不可辱懂不懂?!你他妈的要真敢……”
慕湛霄不疾不徐地打断他的话,“反正司徒兄要在这里关上一生一世,要那玩意还有何用处?”
司徒无恤愤恨道:“老子想着美娇娘自己爽一下不行啊?”
慕湛霄哈哈大笑起来,“行,只要别想到我夫人的头上就行。”
司徒无恤一下子戳破皮般泄了气,伸手捞过稻草堆旁边的破水壶喝了一口,“啪”地一声仍在地上,“妈的,淡出个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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