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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要弹曲,心上须先怨得起来,才弹得好,还想再问一句,尊姓敢也是假的?”
“不错。”那人口气缓了下来,笑道:“你很有点慧心,‘吴’通‘吾’,我一生来默默无闻,已是多余的人,所以起这名字,你弹下去吧。”
“哎,一个人连他本来的姓名不要,也够怨恨的了。”敖汝心话声甫落,琵琶划出一声“征”音,随即和弦唱道:
“垂老方知此命差,成行妻子我无家,
长珠化作枝头凤,次女沦为穴外蛇,
往古曾闻枭食母,于今重见獍咬爹。
虽然尚有三儿女,惜彼无知一手遮。”
琵琶起了征声,已足令人酸鼻,再由敖汝心以酸楚的音调唱出,真令听者一肚子怨气冲出脑门,甘平群忍不住大叫一声:“岂有此事!”飞奔而出。
前进的客厅,站有黑压压一群人,居中坐着—位双十年华,怀抱琵琶的白衣少女,此时正在珠目含泪。
她的对面,一位神情困顿的中年文士长喟一声道:“姑娘唱得很好,竟把我一肚子怨气唱往九霄云外,值得—千两黄金。”
白衣少女站起身子,苦笑道:“吴先生若真赏千两黄金,可要把小女子的饭碗打破了。”
中年文土大诧道:“这是为何?”
白衣少女笑道:“先生把一唱之价提得这么高,今后谁还请我唱?”
中年文士大笑道:“千两黄金够你坐吃一辈子,还要抛头露脸,卖什么唱?”
白衣少女幽幽一叹道:“为了别人要听,只好继续唱下去啊!”
她此话一出,客厅立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若非这姑娘天性淫荡,怎会不要千两黄金,要沿街卖唱之理?
甘平群急挤进人丛,向那中年文士一揖道:“小弟有一事想请问这姑娘一声,兄台能否答允?”
中年文土打量他一眼,点点头道:“在下回房拿张银票,尊驾别放她走了就行。”
甘平群道扰过后,转向白衣少女一揖道:“请问姑娘芳名可是‘汝心’?”
白衣少女起身回他一礼,星眸透出特异的光辉,却默默地点头。
甘平群微笑道:“请问姑娘一唱之价到底多少?”
敖汝心眼光注视他脸上,微现诧异道:“公子可是要点唱?”
甘平群点头道:“小可想先问价,才好指定曲调。”
敖汝心道:“只要是知音,毋须论价,曲调先要看看,若是不伦不类的陈腔滥调,浪曲瑶词,万两黄金也不唱。”
甘平群正色道:“小可还不至那样下流,近日在潮州品心阁流行一首涛,不知姑娘会也不会?”
敖汝心眼珠一亮,展开笑靥道:“公子念来听听。”
甘平群看她那神情,知道猜忖并不太差,笑道:“那首诗开头二句是‘明月是前身,皎皎绝俗尘’……”
敖汝心惊异道:“接着就是‘拂枝花带笑,扫黛柳凝颦,献帕缘偏结,题词意已亲’……”她愣了一愣,忽然笑起来道:“原来是你呀?你和我那小妹妹定情,害得她到处飞帖找你,却自躲来这里看我卖唱,讨打!”
第三十三章 猪羊满眼
甘平群轻叹道:“小可和惬妹分手不过大半个月,莫非又有别的急事?”
敖汝心含笑向旁观的闲人深施一礼,道:“小女子敬谢列位客官捧场,只因遇上这位甘公子是熟人,今天不再唱了。”说罢,又深施一礼,转向甘平群道:“带我往你房里去!”
请她唱过怨曲的吴生余走了过来,手里拿有—张庄票,笑笑道:“敖姑娘且慢!先把这张庄票拿去。”
甘平群暗想这人,一出手就是千两黄金,究竟是何来历,忙劝敖汝心收下,转向他笑道:“兄台若不嫌弃,待小弟和敖姑娘将正事谈罢,便请移步敝室一叙,如何?”
吴生余摇摇头道:“在下要处理由远岛送来的猪羊,这几天无暇清谈,改天再领教。”声落,一揖而去!
甘平群听说猪羊由远岛送来,心念一动,敖汝心已着急道:
“快往你房里说,我也急着要走。”
敖汝心似有急事要办,但一进房中即将琵琶往甘平群床上一放,坐了下来,展眉一笑道:“你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品心阁匆匆了一两个时辰,却留给惬妹无限相思,飞帖我们神女宗的妹妹四处找你,为了她一个人多情,害苦了我们四处奔波,你也过意得去?”
甘平群轻叹道:“小可固知惬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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