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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用力过猛,煎饼秃扑倒在二人之间的被子上,李元文一撩被子将煎饼秃反裹起来。大叫:“快搭把手!”花筱翠下意识地也将被子撩起,只顾穿衣服,被子却偏偏裹住了煎饼秃。性命攸关之际应急反应虽然多出于本能,采取的第一个动作却十分关键,李元文的这一撩被子便控制了局势。穷凶极恶的李元文见状,毫不犹豫的赤身裸体骑在了煎饼秃身上,回手将搭在晾衣绳上的裤腰带抻了下来。花筱翠胡乱穿上衣裳,见两个男人在炕上滚作一团,上前拉扯李元文,“求求你了,你快走!”
李元文已然将裤腰带缠住了煎饼秃的脖子,五官挪位完全成了凶神恶煞,“一不做,二不休,留着他还有咱俩的命吗?”
煎饼秃四肢在被子里无法动弹,脖子上又被勒着裤腰带,就算是个硬汉子也使不出任何的招数。花筱翠万没想到一时偷欢会酿成这种局面,猛地扑在李元文的身上,捶打着他的后背,“你不能,不能啊!”花筱翠这一拉扯,煎饼秃借势挣扎起来,从墙上拨出菜刀,返身朝二人乱砍。李元文抱着花筱翠一滚,煎饼秃扑空闯到了地上。李元文随即跳将下来,咬着牙死死抓住勒在煎饼秃脖子上的裤腰带,一直到煎饼秃抻直了两条腿……
花筱翠只顾拼命捶打李元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菜刀握在李元文手里了,他扬起凶器拿胳膊肘一搡花筱翠,“哇呀”一声劈将下去……只听到花筱翠“啊”的一声惊叫,接着传出花筱翠尖细的嚎叫。此时,外屋地上,李三给的两条鱼扑通够了也最终打了挺,嘴巴一张一合,尾巴微微翘了两下不动了。
躲在屋外的李三看到的正是这些情景的局部场面,后面发生的事情他浑然不知,他吓死过去了。实际上他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李元文恫吓花筱翠的声音:“别哭了,你还嫌别人听不见!把灯点上,赶紧穿好衣服。”不过,李三没有听真切。
事已至此花筱翠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她不知道怎样把油灯点亮放在窗台上的,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出溜在地上了,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煎饼秃,恐惧地捂住双眼。狠心的李元文如何处置的煎饼秃,花筱翠并不是很清楚,只听狠心狼说:“别怕,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条道走了。要么留下,盯着给他偿命,要么,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
许多年之后当地冒出来许多事后诸葛亮,据称,有人在黑灯瞎火的深夜,亲眼见到过这样的情景:夜色深沉,大堤上李元文推着车,车后一个麻包,车子大梁坠着小石磨。并说,看得真真的,花筱翠在后边扶着车,不时回头张望着,听到村里传出狗叫声,俩人越发走得慌张。自行车推到独流大桥中间,是李元文和花筱翠俩人将麻包卸下来的。还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男的说:“一定得把小磨子绑牢靠喽,不然一漂起来就犯事了。”女的说:“我不管,我就坐这儿等着偿命了。”男的又说:“真是骒马上不了阵,这个节骨眼儿还说怄气的话!”接着就听到“扑通”的一声……
夜风阴森森的,远远可以望见风吹着火车站两扇门一张一合,车站上的信号灯一闪一闪跟闪着鬼火似的。麻包从桥上落水的声响振聋发聩,花筱翠觉得像是五雷轰顶,整个身子散了架,两条腿软绵绵如同踩在棉花垛上。李元文扶着自行车扁着嗓子急促地催着花筱翠,“快,晚了就赶不上这趟车了。”花筱翠强迫自己稳住神儿急走几步,偏着身子坐在自行车后架上,“你要带我去哪儿呀?”李元文骑上车子,“搂紧我的腰,别说话!”紧蹬脚蹬子消失在夜色中。
事后诸葛亮们说,当时只需随便一个人断喝一声:奸人,休得逃脱!当时俩人就得堆萎在地上。可惜当时没有人发出这一声断喝,眼睁睁地放走了两个奸人。
事后诸葛亮们还亲眼得见,俩人没进火车站扬旗就撂下了,李元文扔掉车子,拉着花筱翠奔丧似的进了站房。
李元文风风火火买了车票,拉着花筱翠急匆匆通过检票口,站台上还在给火车头蒸气机上水。空旷的站台上只有李元文和花筱翠俩人找车门,心急火燎地登上火车,好似等了半辈子盼来一声长笛,火车才不情愿地“呼哧呼哧”启动。
车厢内的乘客稀稀拉拉没几个人,花筱翠与李元文对脸坐着。李元文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压低声音嘿唬花筱翠:“哭哪门子,叫人家看见像是我拐带妇女的!”花筱翠抹去脸上的泪水,将头扭过去,茫然地望着漆黑的车窗外头。
火车“咣当”一声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花筱翠一激灵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冷不丁活赛十冬腊月掉进冰窟窿,不由得抱紧了双肩。李元文见状讨好地说:“往里坐坐,外面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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