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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我这个人就是直性子,有话憋不住,不光对丁玲同志这样, 对别人也这样。比如,公木是我的好朋友,前些天他女儿来,在我家里住了十多天,我就当着她的面骂了公木,为什么骂?他在四次作代会上,不光他自己在“效忠信”上签了名 ,还把吉林省代表团的名字签上去了。我说,你这么老了,还出那个风头干什么?谈到与丁玲的关系,舒群表示,我对丁玲同志有些话说得过头了,我就是这种性格。丁玲的问题 就是不会做工作,她在文学创作上的成就不能抹杀,但是不会做工作。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了一点转机。又过了几天,9月4日上午,舒群和黄树则来到协和医院探望丁玲。丁玲有些意外,但她实在高兴。
舒群说,我们两个人来的时候,本来想给你送一束花,但是没有时间了,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委托王增如,给她十块钱,委托她给你买花。黄树则说,我到连云港去出差了,才回来 不久,前天我给医院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你的病情。
丁玲说,我这次来住院,医院很负责,李大夫现在搞肾科,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在这个医院里大家也是另眼相看的,后起之秀嘛。他是苏联留学的,还不到60岁。过去中国没有肾科,只有内科,他在这里搞了一个肾科。肾这个东西过去我们不重视,其实真是很要紧的。
陈明说,去年老丁看门诊的时候,一个年轻大夫就跟她说过,说你不能再动荡了,将来你要出问题,就出在这个肾上头。丁玲更正说,他说,你死就死在这个肾上头,你已经80岁 了,不是18岁!
丁玲说,本来是金色的秋天,正是外边最好玩的时候,我想要到河北去,走之前陈明说一定要去检查一下身体。那天的值班医生是个肾科的女大夫,她说你根本不能走。刚好有个 权威也在那里,说你就住进来吧。就是这么简单,就住进来了。真是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 舒群的《毛泽东故事》(3)
舒群说,我劝过你呀,年岁是前提嘛。
黄树则曾经当过北京医院院长、卫生部副部长,是医学专家。他说,肾脏的毛病关系到新陈代谢,你一个是注意饮食,要控制蛋白,等于正常人一半的蛋白,减轻肾脏负担;第二 个问题,因为蛋白摄入少了,支出就得少了,特别是精神劳动,因为脑子劳动时,离不开糖呀蛋白呀这些东西。舒群说,一个是饮食,一个是休息,又得靠自觉,又得靠监督。
丁玲说,我昨天吃了一块西瓜,尿糖马上两个加号了。我对面的房子里住着杨沫的丈夫马建民,北京师范大学的校长,“文革”也是挨整很厉害的。去世四天了。人死了那也是幸 福,谁也想不到的幸福,因为他不遭罪了。张孝骞也住在这里,前天还在那里走,我看了他一眼,我说他还出来锻炼呀,87岁,肺癌,这个老头子行,他自己决定要开刀。他是内 行,他不打止痛针,回来的时候是哼哼着回来的,很疼。
舒群说,你要是真的尊重医生的嘱咐,自觉一点,再有人监督一下,你这寿命还有很长的时间,否则的话,你可以咔嚓一家伙!陈明对舒群说,还是你讲过的那句话,谁也别抢先 啊,都要想办法往后排呀。舒群说,医生跟我讲过嘛,他说我是两个前途,一个是睡过去,一个是摔过去,都是咔嚓一家伙。
丁玲说,昨天冯至两个人来看我,他们两个都比我小一点,我们三个人在这里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舒群说,中国有一句旧话,叫做“黄泉路上无老少”哇 。
陈明说,她一天得吃9次药,我们要是不来,她都忘了。
黄树则说,如果肾脏的功能不行了,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透析,用机器来清洗血液。透析一次170元。据说菲律宾的总统马科斯,都透析20年了。
几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谈论着病情,互相忠告,气氛很友好。
从丁玲的病房里出来,黄树则和舒群又去找了医生,详细了解丁玲的病情。医生都认识黄树则,对他毫不隐瞒,说丁玲的情况不乐观,浮肿是日益严重,需要绝对休息,不能写作 ,也不能动脑,只要一动脑筋,各项化验指标就升高。舒群听了,心里沉甸甸的。毕竟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曾经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他想起1982年夏天丁玲在大连写作疗养期间 ,陈明回北京来办事,尽管时间很紧,还特意带了丁玲的信和礼物到虎坊路来看望自己。丁玲在信上还叮嘱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把弦子崩断了。现在,她自己的弦子又怎么样了 呢?
当天晚上,舒群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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