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春光(第2/3 页)
姜离没吭声。
“姜离。”贺辞是真的生气了,叫了她全名。
姜离水灵的杏眼蓄起水意:“贺辞哥…对…对不起……”
贺辞想起老师和他说的姜离可能早恋的事,用一种老父亲教育女儿的语气教育姜离:“你现在是学生,得好好学习,知道吗?”
许久,姜离嗯了一声。
贺辞揉了揉姜离的头发头发:“只要我们离离考上明舞,哥哥就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小姑娘用双小鹿似的眼望着他:“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贺辞:“都可以。”
——她的愿望是,成为他的女朋友。
而这个愿望,在十八岁那年被他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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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台阶上山,行至观音殿前,晨雾已散,红烛香烟漂浮,来往游客无不神情肃穆。
贺辞把买好的香烛给了姜离,他是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奉神佛,来这不过是另有所图。
姜离接过他递来的香烛,正准备进殿上香祈福,听见身后有人叫贺辞:“贺先生。”
她回了头,看见是一对夫妇相携而来,男人温儒尔雅,女人优雅大方,让人不得赞一声绝配。
贺辞牵起姜离的手,和来人打招呼:“张局,张夫人。”
谈话间,姜离才知晓这对夫妇身份,也微笑打了招呼。
贺辞与张局长去了一边谈笑风生,张夫人走到姜离身边,主动寒暄:“我看过你表演的吉赛尔,每一个舞蹈动作都很完美。”
姜离进明芭有三年多时间,也认出眼前这位贵妇人曾是明芭知名首席演员,十年前因跟腱炎严重不得不退役,再无法重登舞台。
她看一眼与张局长聊得起兴的贺辞,偶尔能听见一两个有关地产开发的专业词,指尖攥紧了手里的香烛口袋。
贺辞来清泉寺,只是单纯陪她吗?
张夫人叫她:“姜小姐?”
姜离回了神:“张夫。”
张夫人笑道:“不用这么见外,你叫我一声阿姨就好,我还想跟你聊聊明芭最近的事儿呢。”
“好。”
姜离性子虽淡,人情来往却也不差,三言两句将明芭最近排练情况告知张夫人。
将檀香插进香炉后,张夫人又道:“我记得明芭去国外巡演快到了吧,你这么优秀,理所应当也在表演名额里。”
“阿姨,谬赞了。”姜离垂眸,看向贺辞的方向,“我没打算出国——”
明芭每年一度出国巡演,廖梦岚都曾让姜离去过,可一去就是大半年时间,甚至更久,可她一点儿也不想离开贺辞。
张夫人看姜离目光不时落在殿外贺辞身上,有点儿惋惜道:“去国外巡演,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我一在中芭的朋友,就因出国巡演被旧金山芭蕾舞团看中,去了更大的舞台。”
姜离没搭腔。
“我像你这么大时,也曾以为爱情是全部。”张夫人顿了顿,继续说,“趁年轻,去更大的世界瞧瞧。女人生活里不止该有爱情,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张夫人的话让姜离久难释怀,她恍惚想起七岁那年斩获儿童芭蕾舞冠军,妈妈曾问她以后想要做什么。
小小的姜离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期许:“我想站在世界最大最大的舞台上,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来自中国的白天鹅,她叫——姜离。”
是什么时候起,她丢掉了自己的梦想,将自己困在明城这一小小的舞台上。
好像和贺辞在一起后,她的生活轴心就全是他,因他患得患失,守着空旷的平扬公馆,从天黑等他到天明。
日复日,年复年。
她将曾经那个该在舞台上肆意绽放的姜离折断翅膀,困于囚笼之内,成了只供贺辞一人欣赏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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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去了洗手间,姜离看一眼与张局长谈得兴起的贺辞,乖巧得没有去打扰他。
上山的台阶边有不少摆摊算卦的神婆,姜离行至一处摊前,有个眯着眼打瞌睡的神婆叫住她:“小姑娘,算一卦吗?”
“……”
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神婆打个哈欠,又道:“不准不收钱啊——”
姜离本着打发时间的兴致坐了下来,神婆把签筒推到她面前:“来,随便抽一支。”
姜离随便抽了一支。
签文所写第五十九签。
她问:“这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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