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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这刺客,打算藉此稍报天恩,二则也大家图个出身,这是可进可退的事,如果实在厉害,不但二位一世英名不易,便俺也犯不着咧,你二位既知实在何妨先说出来,让俺和曹大人再为斟酌不也好吗?”
左天彪仍旧沉吟不语,张大勇却先看着他道:“老哥哥,你我全已这大岁数,既蒙曹大人不拿我们当个退卯下役,优礼邀来,便办不了,实话却非说不可,待我先对大人说便了。”
说着又请了一个安然后道:“大人也许不知道,目前这太湖之中,虽然不见有什么大案,实际上却有好多隐名能手,隐居在内,他们虽不出来劫掠行旅,为害客商,一样种田打鱼各安生理,照样完粮纳税,极其安份,但外人如果想进去,却颇不易,尤其是公门中人,打算访查探听什么,只被看出,实话实说也许无妨,只心存敌意,那便非吃亏不可,不用说只下役等一二人,便人再多些,功夫再好些也别想出来。所以只好请大人和程老爷多多原宥了。”
程子云忙又道:“他们既然安份为什么又不让公门中人进去,这又居心何在,难道打算造反吗?这个俺却有些不信,你知道那为首的是谁吗?”
左天彪不等张大勇答话,先道:“程老爷如问这个便下役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位张老弟的话却是实情。”
曹寅一看二人神色忙道:“我知二位现在全有身家,不愿结怨匪人,但这刺客是否藏匿其中,却必须查明,何况此事即使必须当官,也有程老爷出面,决不令二位老英雄为难,还望不必椎辞。”
左天彪又踌躇道:“大人如果单想打听这鱼家父女是否藏在湖中,不令下役等动手拿人,倒也许可以一试,但那湖中禁忌极多,也险恶异常,能否打听出来却不一定,还请大人宽赏期限,容下役等慢慢访查才好。”
程子云不由哈哈大笑道:“二位既有这句话,这期限到不必向曹大人讨得,老实说,俺就本来打算独下太湖,见识见识这个世面,只因那地势不熟,再说孤身一人,也怕无法接应,顾此失彼,既如此说,便烦二位同往一行,我们是决不动手拿人,只求个水落石出,看一看那老海盗父女是否藏在内面便回来,量亦无碍,再说二位已经这大年纪,俺又是一个异乡人,再将装束稍改上一下,作为过路客商,谁也没有脸上刻有公门中人字样,难道他们还能看出,至于他们如有禁忌,只二位知道,俺不去犯他,不也就可以无事吗?”
那左天彪看了他一眼又道:“原来程老爷打算亲自前往,那就更好了,不过下役放肆说在之前,还请原宥,那里面能手委实极多,你老人家如果稍一不慎,便难免吃亏,下役等到时也许力有未逮,难以照顾,还请不要降罪才好。”
张大勇也道:“如依下役之见,程老爷还是不必同去,等我们探有确讯,你老人家再和曹大人斟酌行止不好吗?”
程子云又手捋虬髯大笑道:“两位的话又不对咧,俺已看中这是一套傥来富贵,如果只让二位辛苦,俺却坐享其成,却不太好意思,只到时二位不将俺程子云卖了,便再吃亏也属无妨,决无见怪之理,并俺这人做事,向来便喜一个痛快,如今将船只备好,天明便请同行如何?”
左天彪闻言忙先向曹寅道:“这事委实关系太大,还求大人做主才是。”
曹寅略一沉吟便道:“既然程老爷有话在先,但去无妨,不过二位全是老江湖,凡事还宜小心便了。”
左天彪连忙扯张大勇一齐跪下道:“即然大人有话,下役等遵命就是。”
接着又道:“此刻才只亥正,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还请大人赏给一张床铺,容下役二人稍为睡上一会,天明再随程老爷同行。”
曹寅连忙扶着道:“天色尚早,二位何不先行回去,明早再来,却无须如此太急咧。”
左天彪忙道:“一则夜深了,圣驾在此,外面必定戒严,下役等已无法回去,二则这案情太重,关防不得不严,还请体念下情,容下役等在此一宿。”
曹寅方在点头,程子云已经跳了起来,又大笑道:“左老英雄,你这一手可不对,简直拿俺程子云不当朋友咧,你别瞧俺现在是王府上宾,其实俺也算是一个江湖朋友,你这么一说可不骂苦了俺咧。”
左天彪却连称下役不敢,坚不言去,程子云虽已知道自己话说得太重,人家这是一个大大的回敬,但也无奈,只得罢了。
又谈了回太湖形势,方才各自入睡。那左、张二人因曹寅以客礼相待,便也宿在花厅,倒成了一个联床夜话,程子云是口若悬河,人家却除恭维几句而外,出言极其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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