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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等她们拜罢起来,便先向程子云道:“这两个全是此间闻名尤物,那长脸体态轻盈的,叫吴莺莺,那小香扇坠儿叫苗玉燕,她还是一个未经梳拢的小姑娘,程兄如果合意,便请先来个玉燕投怀如何?”
接着又向那苗玉燕道:“这位是北京十四王爷面前惟一红人,程子云程大老爷,你伺候好了,我少不得重重有赏。”
那程子云虽然在王府混了好几年,风月场中也到过不少次数,但因生长山东,所见无非北地胭脂,几时曾亲近过这等江南佳丽,不由一推那副大玳瑁边墨晶眼镜,先将二人上下看了一个饱,接着哂的一声,咽了一口馋唾,连声赞好,竟一把拖了那苗玉燕坐向膝上,调笑起来,玉燕因为曹寅说是王爷面前红人,也曲意奉承,娇笑连声,那吴莺莺却只斯斯文文的坐在曹寅身边,唤过跟来的龟奴取过一面月琴,弹着唱着,程子云名花在抱,正在得趣,却不料那苗玉燕在他怀中一阵搓揉,纤手微按之下,竟触着他那条精赤着的大腿,再一看,这位老爷竟没有裤子,饶得是个雏妓,也不由红着脸挣了起来,他却和没事人一样,转大笑道:
“你这怕什么,俺因浴罢才起,便被曹大人扯来,以致忘穿内衣,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说着,仍旧扯着人家不放,却好曹升已经买得衣服铺盖来,他这才入室,不管合身与否,先将那身内衣胡乱穿上,又扣好外衣马褂,匆匆入席,只闹得两名妓女和跟来龟奴,无不匿笑,他却毫不在意,等酒罢二妓去后,一看天气尚早,便取了那一百两银子揣在身边,向曹寅道:“俺这人向来性急,这就先行出去打听一番咧,你只命人将俺铺陈设好,却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咧。”
说罢便告辞出门,直向江边而来,却没想到,才一出城,便警卫森严,那向金山去的路上,全铺上黄沙,断绝了行人,经一打听,才知康熙帝正在巡幸,没奈何只得又向北固山下走去,不一会到了焦山对岸,正是曹寅所说鱼老泊舟之处,却不见有什么船只,只岸上远远的有一处兼卖杂货的小酒店,连忙踅了过去一看,只见那店中冷冷清清的,并无顾客,所有四五张桌子全空着,只有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敞着怀在喂着乳,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店外滚着钱玩,正待进店坐下,谁知那妇人却先说道:“客官是打算吃酒吗?对不住请远走一步到那城内去吧,我们这小店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吃食,近来因为皇上圣驾南巡,江边全戒了严,更加没预备什么,再说,我们当家的已经进城有事去,也无人伺候,你就多担待些吧。”
程子云忙道:“俺并不专为吃酒而来,只因此间有一位姓鱼的是俺朋友,曾约泊船在这江下,适才来访,却没看见有什么船只,大嫂知道他那条船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那妇人连忙摇头道:“这江下往日停泊船只极多,我也不知道谁姓什么,如今圣驾一来,便有船也开走了,你却向哪里打听去?”
程子云不好再问得,正在预备掉头回去,那滚钱的孩子,忽然把头一抬道:“你问的是那鱼老伯伯吗?他老人家……”
正说着,那妇人慌忙喝道:“三毛,你这孩子胡说什么,那老伯伯虽然靠打鱼为生,人家何尝姓鱼来,外面这大江风,你还不进来,当心我老大耳刮子打你。”
那孩子吓得又把话咽了下去,程子云却又涎脸笑道:“大嫂放心,俺决不是歹人,委实有朋友约在此地不容不问—声,你何必这样责备孩子,要吓了他不也不好吗?”
接着又笑道:“俺是一个异乡人,特为访友而来,好歹你告诉俺一声便也走咧。”
那妇人看了他一眼道:“委实我们不知道谁姓鱼,你却教我告诉你什么咧?”
接着又道:“我们虽然是小户人家,不讲什么,男女到底有别,我当家的不在家,更不便多说,客官还是先请便吧。”
说着,一手牵了那大孩子,一手抱了小孩子,竟向店后而去,这一来程子云再也站不住,只有回头走去,谁知才走不上三步,忽听后面有人嘟囔着道:“谁要找人,我可是这儿的一个地理鬼,只有名有姓,决不会不知道,那孩子却知道什么。”
再掉头一看,却是一个鹑衣百结的老丐,一手拄着一条竹杖,正弯着腰在后面走着,程子云忙道:“你这里很熟吗,那好极了,俺正要打听一位姓鱼的,你知道吗?”
那老丐却把头一抬道:“你问谁?”
程子云忙道:“俺问的是一个姓鱼的老头儿,你知道吗?”
那老丐却摇头道:“你问姓鱼的,却干我老人家什么事,那你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