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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唐左琳也看得出他很惊讶。
她因此笑了。“不讨厌的话,下次用给我看。”
霍克勤就这么看着她离开房间,沈黑的眸若有所思。
唐左琳一走出去,掩上门,刚才强撑住的潇洒自若完全不见了。
“天啊天啊天啊……丢脸死了……呜……”她蹲在地上,掩面发出呜咽,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干出这种事……
“怎么了?”听闻声响上楼察看的霍于飞见她蹲在地上发出有如便秘的呻吟,好心指向厕所。“马桶在那里。”
“都你啦!”唐左琳跳起来,把那坨假发朝他身上一扔。“出这什么烂主意……”
“不会吧,难道你真以为会成功?”那他罪过可大了……霍于飞一脸不可置信。并非他瞧不起唐左琳的条件,而是霍克勤那性子,就算玛丽莲梦露脱光光躺在他床上,只怕他眉梢都不会多挑一下,这结局不意外吧?
“是没错……”唐左琳嘟囔着起身。这BirthdaySuit的馊主意是霍于飞帮她想的,当然正统的BirthdaySuit是在全裸的情况下绑上缎带,不过她有贼心没贼胆,何况她主要目的只是给对方一个惊喜——也许正确来说是“惊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期待……
唉,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妄想吧?唐左琳垂头丧气回到房间,倒在床上,整个人摊成大字形。
从喜欢上他开始,究竟过了多少年了呢?
扳起手指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三年。
那是一个很热的夏天……
那一年,她二十岁,第一次注意到这个被外公聘用的男人。一般来说,越专业的保镳越要懂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霍克勤也是。他面无表情,不动声色,活像个影子。她不懂,像他们这样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随侍在侧,完全不能显露自己的情绪会不会太痛苦?至少,她就不喜欢。
不喜欢,可她别无选择,甚至习以为常。
不过她才二十,平素尽管掩藏得很好,可玩心一起,难免压不住,偷偷朝他扔石头——当然,是很小的小石子,没太大杀伤力。不料他一个转身,大掌一捞将石子握于手心。这像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画面让她一愣,完全忘了自己在干坏事。
“天,你好厉害!”
而他似乎有些错愕,因为她看见他的动作僵硬了两秒,接着将石子扔下,转过身,好似没发生任何事情。这引起了她的兴趣,从此,她便忍不住看着他。
整整三年。
老实说,霍克勤不得不佩服她的好耐性。
唐左琳离开房间以后,他闷在胸臆间的一股热气好不容易找到出口。他吐息,打开她给他的黑色盒子,里头是一个特别订制的领带夹。
使用的材质并不特别奢华,但金属质感极好,光华内敛,大概是顾虑到他的工作,没有使用太多繁复的设计,颜色也是恰到好处的古铜。他放下来,坐在床沿,自床头柜摸索出烟来,点燃,抽了一口。
灰白色的烟雾吐出,在房内袅袅上升,直至不见。他沈静地望着,三十三岁的生日,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
但,感觉不差。
“我喜欢你!”那是去年,她的告白。
正确而言,应该是他们识得以来的……第三或是四次?说真的,霍克勤已经记不太得了。
自从丢石头的恶作剧之后,他偶尔会注意到她。她总是看着自己,尽管不是美人,她的眼神却有种味道,细长的凤眼不大,彷佛有一股灵气流淌,那是年轻的、倔强而不服输的,初生之犊不畏虎的眼神。
她的眼吸引了他。
毕竟是雇主的女儿,不好把话说太狠,但是她除了告白之外,还有一些蹩脚的邀约,他用很多理由婉谢,她却是越挫越勇,依旧不怕死地向他诉说情意,一年一次,然后在被他拒绝之后摸摸头,说:“你还是不喜欢我喔?那没关系,我会再努力。”
努力什么?他不懂,甚至一年一度的告白也很奇怪,彷佛某种神秘仪式。她就像个万花筒,七彩斑斓,充满颜色,不知道下一秒看到的会是什么,让他明知失职,却无法移开目光。
不过今年……现在已经八月了,她还没有任何表示呢——如果刚才那个乱七八糟的BirthdaySuit不算的话。
真服了她。
思及此,霍克勤苦笑一声,将烟拈熄,准备小憩一下,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在期待她今年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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