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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之前高悦在现实里不认识几个同类,把同类想象得非常美好,见到一个同志就从心底里有亲切感。跟他们接触多了,渐渐体会同志亦凡人。大部分人的品味其实很低、眼界窄、自私。他自己和大麦、刘帅、李哥这些人的交往经历告诉他:这些人前一天甜如蜜,后一天如路人,翻脸的本领一点也不比自己差。高悦慢慢放开,对看不上的同志该甩脸就甩脸,有一次当面被人骂:“臭逼拽个屁”。
一个人在酒吧里逛,跟无根草一样,经常对着出双入对的情侣羡慕得咽口水。每次都要现找伴,而找伴过程中难免被人拒绝或者鄙视,很伤自尊。高悦逐渐厌倦了独来独往的流浪状态。
高悦以后买过一套美国电视剧的DVD,“Queer as Folk”,中文翻译的名字是同志亦凡人》》或者酷儿亦凡人》》。翻译得不算贴切,但是很符合高悦的理想……在平凡的世界里的幸福的生活:新鲜而长久、博爱且专一;激情和平淡相间、高尚和肉/欲交融。大学时期的高悦不知道:这个标准太高了。把标准设这么高的唯一结果就是一事无成,忽略了现实的美好。而高悦当时的目标就是找一个完美的夥伴一起过完美的生活。他慢慢开始对酒吧的环境不满。
虽然这不是一个大城市,但是人口基数放在那里,按百分之五的同志比例算,就算百分之一的同志来这个酒吧,也要把这个小小的地方挤爆。何况当时不是每个城市都有酒吧,来这个城市旅游、出差的本省其他城市的人很多。所以酒吧里人员流动性非常大。高悦花了将近一个学期,除了对大麦、李哥、刘帅以及其他几个人一开始有不切实际的好感,后来再没有找到可能长期发展的人。
还有一个原因,他虽然算是节省,但是很多避免不了的花销让他学期初颇为壮观的银行帐户飞快地瘪下去。最后一个月,他频频借大肥和麻子的饭票才不致饿毙。
期末考试完了以后,高悦回家过寒假。他的家搬离了高中的城市,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新城市里没有认识的同龄人,又不可能乱来,高悦很无聊。好在附近有一个国家级的图书馆。高悦天天泡进去看书、查资料。他特意自学了人体解剖、性病等常识,看得他冷汗直冒,暗叫侥幸。
一个巨大的打击在春节前几天到来:高悦收到了补考通知单,两门。高悦他妈拆的信,看了内容以后,当即面无人色。高悦在零点一秒之内就开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噢,我知道,我忘了把期中考试的成绩报上去,报上去以后应该是八十几,奖学金能拿二等”。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居然也把父母糊弄过去了。
大学扩招以后,据说大学生如果不当几门课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但是在上世纪末,在高悦那个大学,补考是非常丢人的事情。尤其是高悦,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这个,虽然在父母面前强自镇静,但是内心说不出的痛苦和彷惶。他比正常早一个礼拜登上南下的火车返校。在火车上,百无聊赖,写了首歪诗,大意是如果我有个妹妹,两门补考的痛苦相当于她被强/奸两次。幸亏高悦的父母当年没生,要是真有个妹妹,知道这么首诗,估计能把他当场捅了。
补考这件事对高悦的刺激非常大。他从此很少再一个人去酒吧。
表白
开学后,高悦灰头土脸地补考。好在补考有惊无险,总算把学分拿到手,起码糊弄家里不成问题。
在酒吧的时候,高悦遇见过几对隔壁大学的大学生,他们都是先彼此认识,然后一起去酒吧玩,比高悦这种独来独往的无根草潇洒、轻松得多。高悦做梦都想在自己的大学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然后一起去逛街、一起去酒吧,甚至一起去外面租房子过小日子。
同宿舍的麻子有个老乡,叫邓庭青,长得挺漂亮。不是妖艳的漂亮,而是很干净、雅致那种。他有时会来宿舍找麻子玩,高悦第一次见面就暗中惦记上,亲切地跟着麻子一起叫他“小邓”。
小邓打桥牌很拿手。高悦也打桥牌,虽然不算厉害,但是胜在算路快,如果有高明的搭档带领,打个配合什么的也不差。高悦打牌、下棋大局观不强,但是局部的“小诡计”很多。他有一次在学校的桥牌赛上,临时起意故意误叫,连自己的搭档一起骗,豪赌一把,骗对手宕得烂手烂脚。对手是拿过校际比赛名次的高手,对家牌一摊下来就知道上当,气得蹦起来转了两个圈大叫,一大屋子人都看过来笑。从此高悦也算小有名气。
学期开始不久,学校要举行一个桥牌对式赛,高悦一听到消息就立刻去找小邓,要跟他搭配一起参赛。小邓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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