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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已是七日上头了,彼此都没动静,该是万事大吉了吧。
如此思量,玉堂春悬了几日的心暂且放下了。
忽地,转念想起溥旋来,却不知他给自己想的什么方,怎么一去就毫无音讯,莫不是另有了打算?暗自疑惑,玉堂春寻思让徒弟六子去同庆王府走上一遭,也好问个子丑卯寅。
他这样想着,便开口唤了六子,六子在院外头应声,却迟迟不见进屋。半晌,忽听得前厅大街上一阵锣鼓喧天,鼓乐齐鸣。
禁不住好奇,玉堂春起身直奔了前厅去看热闹,走到前厅,临门一看正见那长长的大街上过来一队人马。前头鼓乐开路,后头跟着两块竖牌,上书「肃静,回避」二词,不知又是哪里的官差巡游,真是威风八面好不气派。
正自纳闷,堂内却来了一人。病人上门,也不再看热闹,玉堂春慌忙上前迎客。
哪知来人架子大得很,既不招呼也不点头,径自朝堂内寻了个上座坐下,左顾右盼后方才开口:「你可是玉堂春?」
「在下正是。」应了声,玉堂春也细细打量起了来人。
面百无须,嗓音拔着尖,和同庆王府里那些小太监倒有个七、八分相似。只是衣着华丽,目中无人,看架式活像个当朝一品。
暗暗好笑,玉堂春垂手再问:「先生到此,可是问诊?若是问诊还请这边坐。」笑着招呼,玉堂春拿了诊包就准备上前。
可来人却摆摆手道:「你若真是玉堂春,那就跪下吧。」
「跪下?」不由纳闷玉堂春惊问。
来人则继续道:「没错。跪下接旨吧。」
接旨!这下玉堂春是听清了,立时就吓得直打哆嗦。心道:这可来得真快啊,刑部大堂还没上,圣旨就亲临了,想我一世还没活到头,却要上穷碧落下黄泉了。
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惶恐,真个凄凄惨惨的边哭边跪。
「哎,我说你哭什么啊!就是得蒙圣宠那也是该欢天喜地啊,你这小子怎么跟死了娘似的。」白了他一眼,来人不屑道。
倒也不理,玉堂春只顾匍地哭泣。
更是不耐烦,那家伙就着高地一脚将玉堂春踹端正了,才将那圣旨从怀里小心掏出。
「上谕,朕身体不适,宣玉堂春进宫,即刻启程。」
「什么?」闻言,玉堂春真是险些背了气。
他原想这次该是身首异处,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圣旨竟是宣他进宫。回不过神,只得愣在原地,这时,那太监笑了起来,拽着玉堂春的脑门一径嚷开。
「小子,发什么昏哪?没听明白?得,这是让你进宫瞧病呢。前世积德啊,你小子也不知修的什么福,那同庆爷在真龙天子面前拍了包的举荐你。怎么,你还不收拾收拾随我进宫,难不成好要八台大轿抬你去?」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收拾。」一时如梦如幻,分不清真伪,玉堂春慌脚忙手的从地下起身接过圣旨,待到收拾妥当就随着那太监出门去了。
等行到宫门口,溥旋早就在那恭候多时了。
见到玉堂春溥旋未语先笑,拉过了他的手才道:「如何?我给你找的门路大有来头吧。攀上了这个靠山,包管你想死也死不了。」
哭笑不得,玉堂春也唯有正色谢过。
此后,两人一番闲叙却并不进宫,待到天黑,才随了太监进宫。
原来宫里的规矩,夜里是不能有男人进宫的,只是,此番前来竟是隐秘之极,万不能落人口实。因此二人在宫门外候了一日,待天幕降下才得进宫。
一径入宫,玉堂春就谨慎留意,紧跟着溥旋不离半步。那溥旋倒是熟门熟路,边走边说,兴到浓处还伸手撂了玉堂春的老脸调笑一番。
也不敢回应,生怕给人瞧见,玉堂春只能任他上下其手却是口不能言。好不容易,绕廊转弯的行到一座殿门前,溥旋这才住了口。
慌忙顿住,玉堂春也顺手往那殿门一看,却见那门廊中央的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养心殿」。这时,玉堂春方知,天子近在眼前了。
他心中立时一片慌乱,是喜是忧,是兴是失倒无从得知了。
只是,宫院寥落,晨钟暮鼓,竟有些苍茫萧索之意。想来,这世间荣尊也不过如天上清月,高则高矣却是高处不胜寒啊!当下叹息,屏息静气,和着溥旋一同垂手而立。
片刻太监进殿喻上,不一会,又从内出来请了二人进去。忙整好衣冠,提了提诊包,就轻手轻脚的随了溥旋进去。
养心殿,位于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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