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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九十九日,萧玖兰只怕一个月都挨不了。他看著萧玖兰一脸老态,眼神里微微透出怜悯。
“我待他如斯,只是要个名分,难道过分吗?”萧玖兰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秋宁低叹道:“有名无实,要来何用?”
萧玖兰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道:“步随云耍了一辈子心眼,要死了还机关算尽!他拿自己的性命来和我赌,悔婚出走是为了摆明他的态度,我若救他性命便是承认你们的关系,以後不得干扰;我若不能接受,袖手旁观,他一死了之!你想,他统领玄氏暗卫多年,怎会不知道有人可以凭香味追踪,出走时竟然将我送他的香囊带在身边,好巧不巧的在他大限将至时让我发现你们的行踪……他不就是要我看著他死,让我来做这个两难的选择?”
萧玖兰说得後来声音哽咽,脸上现出怨毒神情,“他以为这样就难得住我吗?我可以救他,还可以将你从他的记忆里抹去!他拼命守护的东西,我一样可以毁掉!而且……”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寒意满满,“我还要让你也做一次两难的选择!”
秋宁平静地听她说完,既不惊讶也不悲伤,只是没有任何感情地凝视著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道:“你要我选留他的命还是留他的情?他连死都不怕,你有把握让他忘记我吗?说吧,你还有什麽要求?”
萧玖兰凝望他的眉眼,突觉一阵虚弱,神色镇定下来,身体却微微发抖,“我要你发誓,永远不见他!”
秋宁垂下眼睫,轻声道:“让我见他一面。”
……
步随云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个婢女正在卖力地替他按摩全身。
“让我来。”秋宁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婢女们不知所措地看向萧玖兰。萧玖兰以眼神示意,她们快步走出房间,轻轻将门阖上。
秋宁一面为步随云推宫活血,一面认真地感受他的温度、凝注他的面貌。
很好,身体是柔软的,体温是温暖的。他没有死!只是睡著了。在做了一个有自己的梦之後,醒来时就会忘记那个梦境。可是他还活著啊!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
爱情或许不能看的太轻,轻得没有责任与承担;也不能看得太重,重得拿生命去做赌注。
步随云敢,他却是不敢的。
他见过太多杀戮荼毒,人命如草菅稍纵即逝。他不愿步随云为他而死。他要他活,即使是为别人而活。
忘记他没有关系。他会记得。
他的生命已经承受过很多苦难,再多一点也不要紧。总比以为步随云死掉的那种痛苦要好一些。
秋宁解开步随云的衣襟。在胸口位置还留著他们最後一晚笑闹留下的牙印。他俯下身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著,要把这个印记加深到不可磨灭的程度。
血气弥漫喉间。秋宁侧身抱住步随云的身体,紧紧地抱著。在他耳边轻声哼唱初见时的那首歌谣:“大风起兮,云飞扬。……芳草远兮,溯流上。蘅芙清兮,幽谷探。携君路漫漫兮,不离殇……”
从今以後,让我为你去完成那些责任使命,你只要好好活著,哪怕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
步凌波和秋宁离开神龙谷时,萧玖龄正在准备提亲事宜,没同他们一道。为了避人耳目,他们走了水路。秋宁成日缩在小房间里,不敢露面。
这天清晨,步凌波来找秋宁,见他正在梳洗,便很自然地拿起梳子为他束发。
秋宁有些不好意思,步凌波笑道:“今後你就是我弟弟……以前我经常帮随云梳头……”
後面这句话声音轻如蚊蚋,笑容也在她脸上黯淡下来。
秋宁安慰她道:“等他好了,以後你可以去看他。”
他说得清清淡淡,步凌波如鲠在吼,半晌才难过地道:“阿宁,谢谢你。”
秋宁闪过毫不掩饰的浓情,低声道:“阿姐不用客气。”
步凌波挑起一束头发握在手里,里面有好多白发。秋宁原是有一头浓密黑发,现在竟白了不少。
银丝刺痛了步凌波的眼睛,她不由得闭上眼,叹息道:“苦了你……”
秋宁神情微动,垂下眼睫,半晌才道:“我没有关系。真的。”
步凌波不再说话,手指翻飞,不一会儿为他束好发,戴上纶巾,双手按在他肩上,语调坚决地道:“此生此世,玄、赵两族必不负你!”
作家的话:
失忆有些老套,不过这个失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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