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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一队勇猛无匹的人马,帮助齐王杀出重围。
总感觉那领头的人很眼熟,危急时分齐王也来不及细想,快马加鞭直奔北门。
武骧军人数众多,信王家将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追了上来。眼看离北门还有一段距离,追兵近在咫尺,齐王只恨不得肋生两翼,飞出这京城。
耳边接连几声巨响,震得地面摇晃起来。齐王回头一望,见他们刚刚穿过的锺鼓楼整座倒搭下来,把宽阔的大路堵个严实。从漫天的灰尘中蹿出几条黑影,饶是齐王见惯大场面,也大大地吃了一惊。帮助他逃脱的那些人能炸塌锺鼓楼,必然是事先埋好火药,难道他们未卜先知今晚的情形?
才摆脱追兵,又有好多身穿黑色劲装、肩头绣著金色云纹的武士从房顶上追来。
黑骑卫!齐王心头一凛。使劲抽马臀,坐骑被抽得皮开肉绽,哀鸣阵阵。黑骑卫擅长暗杀,飞檐走壁不在话下,锺鼓楼可阻不了他们。
那些帮助齐王的黑衣人分成两队,将齐王一行人护在中间。有人抽弓搭箭,对准天空。只听一声低喝:“放!”很多水囊被抛起,与此同时羽箭破空,射穿水囊,里面的液体淋漓洒下。黑骑卫踩踏在被淋湿的地方身形摇晃,速度明显慢下来。
原来那些水囊里装的是油。刚下过冰雹,屋脊墙头上都铺满未融化的冰凌,本来就滑,再泼上油,黑骑卫轻功再好也站不稳当,更别说要奔跑著追人。
眼看黑骑卫被甩到身後,齐王佩服之余,心头疑云更甚。
古朴庄严的城楼於夜色中隐隐可见,齐王稍微松了一口气。
突然,疾驰的坐骑像撞到什麽东西上,两只前蹄打滑,跪倒在地。齐王没拉住缰绳,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有人拉起了绊马索,齐王的人被绊翻了一大片。
齐王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来。人未站稳,一把短剑凌空刺来。齐王举刀招架。杀手一击未成,立刻变招,招式狠戾,杀气四溢。齐王在路上受了伤,又被伏击慌乱应战,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杀手剑气如虹,齐王不敌,被刺中左肩。杀手用力推剑,两人身形在地上滑动,拖长一道长长的血痕。短剑在血肉中翻搅,能听到琵琶骨碎裂的声音。
冰冷的剑光映在杀手脸上,一双紫眸赫然生辉,仿佛黄泉幽冥中的鬼火,跳动著死亡的火焰。
齐王惊呼:“是你!”
“是我!”冰冷的声音铿锵有如金石相撞,凛然生威。
短剑刺穿齐王肩膀,把他深深钉在身後的大树上。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齐王喃喃喘息道:“为什麽?”
“今天让你死个明白。我不是秋媚音,我是水……邱……宁!”
齐王悚然一惊,随後自嘲地笑道:“果然是你……我太大意了……”
秋宁拨出短剑,齐王的血喷到他脸上,那种血腥的热度让他胸中的仇恨暴涨,紫眸蒙上了一层血色,在夜色中放出诡异寒光。
短剑再次被擎起,剑风裹挟杀意迫近,令齐王的脊背发凉,汗毛根根直立。
他认命地闭上眼。
寒气略过脸颊。致命的杀戮并未开始。
齐王睁开眼,一个人挡在他面前,低喝道:“还不快走!”
齐王还未回过神,腿脚已本能地跑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上附近的一匹马,转眼消失在冥色里。
秋宁举剑便刺,狠毒中充满了暴烈的怒气。
那人并不还手,身法轻灵地躲过他的攻击。
“我知道是你!你为什麽要阻止我报仇!”秋宁愤怒地吼叫。
对方并不回答,一味沈默退让。
秋宁脚下打滑,踉跄著似乎要摔倒。
那人忙冲上来扶他,关切地叫:“阿宁小心……”
话音未落,短剑朝他胸口刺来,他躲闪不及,被划伤了手臂。
血,顺著他的指尖,蜿蜒落下。
秋宁的手颤抖著,几乎拿不稳剑,“我早该料到,你要谋江山,离间了齐王,皇帝就多一个对手,又岂会让他死?”
看到步随云时,秋宁简直犹如五雷轰顶。再一想,原是在情理之中,是自己太过轻信。刹那间,天地中再无其他,只有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阿宁,我一定会除掉齐王,为你报仇。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步随云终於开口,微哑的声音里带著歉意。
“何时?一年後?十年後?还是五十年後?”
面对秋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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