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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他所记得的最后一幕陡然之间犹若再一次发生在眼前一般真实:
女子的身体被一柄长枪穿身而过,她那不能置信的样子,惊讶而又愤怒的样子,那血红色的长刀从她手中滑落的样子,她不甘心一把握住那穿过了自己身体的长枪使劲力气抢过的样子,她怒吼着朝着他说出什么的样子
佟妄陡然像是被人自上而下泼了满身冰水,静了下来,手指,也逐渐逐渐的松开面前人的衣裳,他失神的跌坐到地面上,身旁那金色的狮子乖巧的度步到他身旁,支撑起他已用尽了力气的身体。
少年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明明,明明一开始,巫姐是占了上风的,为什么,为什么却
记忆里,那个女子从未败过,而这场战一开始,她也是压着那该死的武成封在打,可为什么,为什么结果却
少年的泪水,夹在他不断渗出的鲜血里,哭得全场一片寂静。
“阿妄,”
也不知道他是苦了多久,那先前与他对话的年轻男子缓缓在他身前蹲下,
“别哭了,先治下伤”
说话的人语调里也透着一股悲伤,但却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午间那一幕,莫说是这少年不曾想到过,便是他,也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是不可能败的。
男子,略比佟妄大上一两岁年纪,正是当朝太子,华晨甘。
他一面试图安慰这满身鲜血的少年,一面脑海里却浮现出他那小皇叔听到这则消息时静默无声的模样——
原本,他还是想让小皇叔来帮阿妄治下伤的。可他恍若多一切事物皆失了所觉一般模样,却让人忽然觉得打扰他是一种极恶劣的行为。
他还记得那巫将军的血。
他从未见过女子那种模样。
穿身而过的长枪被她像无所觉一般猛烈抽出,染了血的整个身体爆出一股欲与人同归于尽的激狂,明明是重伤濒死的模样,却吓得那一枪刺穿了她的男人惊慌的连退数米,一径的可怕模样!
可最让他觉得可怕的,却是那武成封。
那个卑劣的可怕的强大的纳错大将,重伤巫将军之后便是一路无人可挡,若非,若非华晨甘的视线落到自己面前这少年身上。
若非是阿妄眼见亲近之人重创在他手上,一时癫狂,拼了命的杀上去,又加之,无人知道他那黄金狮的存在,怕事今日,云海早已落到那武成封手上,由得他在天朝拉开一道缺口,一路朝上京攻去了,还还有得此刻模样?
可最后,哪怕是武成封死在了黄金狮与阿妄联手之下,但那巫将军尸体却早已被踩得完全辨不清模样!
他如何,能跟阿妄这样说?!
但这看似轻浮而总是一副笑嘻嘻面孔的风流少年,又哪里真是他所表现出的无知?
华晨甘的话,他所选择的言语,让少年最后一丝期望都边做尘烟,消失不见,于是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默默看着他流着眼泪,默默看着他流着血。
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此刻,少年的血泪交错,竟让在场的所有人对于男子眼泪的概念变得模糊。
佟妄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视线都变得模糊。
许久,他停下,摸索在身旁金色的大狮子身上缓慢站起身来,一面却抬首对上华晨甘,
“殿下,殿下请先进来。”
一袭月牙白色简装被血液浸染,少年勉强支撑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说出别的什么话,华晨甘便干脆的一部跨进屋里,却未料他一进去,佟妄便飞快的一把将门给合上,并对外让所有人都先退下。
华晨甘奇怪的看着自己面前少年摇晃了的样子,
“阿妄你要做什么?不,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先得把伤给治一下,在这样下去你非流血过多而亡不可!”
可回应他的,却是少年陡然一下沉下的面孔,
“敢问殿下,佟妄今日所为,可得一副免死金牌否?”
华晨甘不解,但想起之前那武成封眼尖与阿妄对战时间拖得长了便乘人不注意一把抓了他,若非阿妄拼死护过来他此刻怕是已经死过无数此了,便道:
“可以。”
“保我全家?”
“可以。”
华晨甘望着自己面前几乎像是鲜血都快流尽了的模样的少年,却看他眼角眉梢皆是一派的固执和坚定,便也知道接下来他即将说出的话,怕是惊人的。
但一方面自己与他交情颇好,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