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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他们也不会管我!”少年毫不在乎地怒道。
大人微微一怔!从怀中拿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给少年,叹道:“你去吃顿好的吧!”
少年眼神全然发亮,道了声“谢谢!”贪婪的接过去。
五两银子,足够让一户普通人家过上一年了。
当时的物价,一碗阳春面才不过几文钱,一两足有十贯,一贯一百文。
试想,对面前这个出手如此阔气的财神爷,少年又怎能不和颜悦色以对?直露出欢天喜地的模样。
男孩在馊水桶後瞧得气愤不已,暗暗咬牙。
大人眼眶一红,长叹道:“可怜的孩子,没有一个父母肯把自己骨肉舍弃。今日我救了你,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只要我那流离失散的骨肉,若也能像你一样,遇到一个帮助他的人,让他不受风吹雪冻,我便安心了。”
这话一完,便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少年呆呆的瞧著地上二条车轮痕迹,突然褪下大袍,朝巷内一丢,高叫道:“你好运,臭小子!”愤然离去。
男孩听到大人离去之前的一番话,心如刀割,那无奈与不舍的话宛如刀割在他心中挖出一个个血洞。
为甚麽别人的父亲如此著紧自己的孩子,而我的父亲却不要我了?别人的父亲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照顾别人的孩子,我的父亲呢?他又在哪里?他知道他的孩子如今过著甚麽样的日子吗?男孩痛不欲生,怒恨到极点,跪趴在雪地上,默泣!泪水一滴一滴掉在雪上,倏成冰泪。
突然——启开声传入男孩耳中,他惊觉一震!先瞧了前头地上大袍一眼,再回首看著探出头来的风竹山。
微微一愣!怎的他眼里恐惧之色这麽浓?风竹山见回过头来的男孩涕泪滂沱,结成冰的泪柱纷然掉落雪面,再偷眼观及棉絮四散的大袍衣领,脸色一变,问道:“你……喂…喂……不要跑……”跨步追出。
却见男孩头也不回,痛哭失声,飞快的跑出巷外,叫道:“哇…对不起,对不起……”
强烈的罪恶感侵袭在男孩身上,使他不敢面对这一位对他有著大恩的风竹山。
风竹山并没有责怪男孩的意思。
他见到男孩哭,大袍破,只不过是“人之常情”是要“换了种口气”
要问他到底发生了甚麽事?不料,他竟哭著逃跑了。
待风竹山追到巷口,早已不见男孩踪迹。
地上一行脚印直向村外。
风竹山摇头叹了口气,回去捡起了那件大袍。
失望的感觉猛然占据整个心神。
他彷佛觉得再也看不到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不禁回头,无情的大雪渐渐把足迹淹没。
今天真的好冷!又过了半年。
一处寸草不生的黄沙山谷。
洁白的刀光在阳光下掠现弧形般刺眼白芒。
闷声突响,血花炸飞喷溅。
女孩略微呆视手里拿的弯如弦月的刀,刀柄处淌淌鲜血沿著刀身锐缘处,一道一道顺流至刀锋,滴地。
她被狂风乱拂吹得如波浪般摆荡不断的秀发,时而逆行风势洋洋沾洒在清秀俏丽的脸上,宛如夜叉。
面前皮肤黝黑,骨瘦如柴的男孩,胸膛上右锁子骨斜贯过鸠尾骨,直到左腰弯逐渐绽开的血线!使前半身的衣裤给赭红的血染透。
(锁子骨又名柱骨,横卧两肩一刖缺盆外。鸠尾骨又名蔽心骨,在胸下岐骨之间,语出医宗金鉴。)男孩瞠瞪双目,似是意想不到,她竟会杀他!地上潺集汇整的小血泊,亦因砂土不再吸收而流向较低洼的小土坑内,划流几道触目惊心的小血渠。
“喀!”
“铿锵!”
女孩无力地握那弯刀,促使刀尖直插入沙地半寸,发出第一响,随即刀身把柄端的重量,与插进地中那一截刀尖的支撑力无法平衡,刀柄晃摇几下便撞倒在地,引起连续二声金呜。
且,刀尖处并把部分沙土撬翻,现露出与被风所吹乾的沙石不相同的湿土色。
男孩仰身倒跌,没让鲜血喷及的脸上是无限错愕!女孩睫毛上盈盈晶晶闪亮的水珠,是汗水也是泪水。
透过披面的乱发柔丝,女孩脸上原本应该出现慵懒艳媚之动人神情,亦不再复有。
禁止不听话的泪水终於滚滚而落。
她扑往男孩,伏在他布满血迹的身子无声悲恸。
哭不出声音的哭又是如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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