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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夫,不舍昼夜”,总不自觉的有些缥缈的情愫生出来。但生出来的这些豪迈也好、壮阔也好、忧伤也好、孤独也好,在瞥见另一座高高的楼船上,那个素衣的身影,以及若有若无的犀利目光时,杨寄就只顾着担心了。
“阿兄。”杨寄终于忍不住向沈岭求告,“这个永康公主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有意无意地总瞧我?”
沈岭笑道:“大概是你长得好,她看着养眼。”
杨寄斗败的公鸡一样,挂着脸说:“你给我挑几个也长得好的士兵,挨个儿排我们船头,让她好好养养眼睛,等回到建邺,管叫她的眼睛比草原上的老鹰还贼亮。”
沈岭笑不可遏,还真的找了一排高大英俊的士兵,换穿了崭崭新的衣服皮甲,站到杨寄通常喜欢站的位置上。可是永康公主出楼船的船舱看了两眼,转身就回舱里了。
一路行到历阳,王谧出来迎接,朋友重逢,心情激越,王谧一俯身就单膝落地,向杨寄行了大礼:“卑职王谧,参见上柱国大将军!”
杨寄也激动哈,他一把扶起王谧:“好兄弟,叫得那么生分!咱都是秣陵人,老乡邻里,落地就是哥们儿!当年若不是你,我已经死在秣陵的大牢里了。走,一道喝酒!”他拍着王谧的肩膀,一把勾住背,和当年两个人下赌场时一样,还偷偷在耳边说:“今儿备樗蒲吧?找几个玩儿得好的。现在老子有钱,可以赌场大的!”
没走出三五步,后头一个人气喘吁吁跑过来,是公主府中的长史,叉腰问:“杨将军,王郡牧,这把我们公主孤零零丢在楼船上,是什么意思?”
杨寄愣头巴脑地回头说:“啊,公主啊?我就在历阳呆两天而已,公主要不愿走动,要啥东西,只管叫人下船采买,公主好好在船上歇两天。公主要是想下来走动走动,我叫王郡牧赶紧收拾收拾历阳城里最好的公馆,叫公主一定也住得舒服就是。”
长史看他这副不解风情的模样,噎得不上不下又不好明说,只能跺跺脚道:“船上摇摇摆摆住得舒服吗?公主当然是进城休息。”
王谧也很见机,急忙道:“打前站的小冲船已经过来告知了,公馆早就收拾好了,我拙荆也带着一群侍女,随时准备伺候公主。”杨寄点头说:“王郡牧做事,你只管放一万个心!今晚上我和王郡牧会饮,就辛苦王夫人照顾公主了。”说罢,又勾住王谧的肩背,好兄弟似的先行了。
他们久别重逢,说不完的话,在王谧的太守府邸一碗一碗喝酒,一盘一盘吃肉,一局一局打樗蒲。杨寄技法丝毫没有退步,赢了满把的金银,握在手心里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往贴身的褡裢里装,一边对王谧吹牛:“我这樗蒲,后继有人!我闺女也会摇,十次能有一两次是卢,五六次是雉,哈哈,再学学走棋盘运兵矢,将来也是一把好手!”
王谧奇道:“小女郎这么厉害,几岁了?我记得应该还不大吧?”
杨寄半醺之中毫无顾忌:“六岁,所以说是奇才嘛!可惜我夫人不许她玩,多好的苗子啊……”
王谧也有些酒上头了,大着舌头道:“啊呀!六岁!我家儿子今年八岁……”
杨寄喜道:“这不是现成的一对儿!咱们就此结个亲好啦!”
☆、第154章 建邺
结亲的话题,到第二天早上,就都忘了。王谧自己也不敢想,杨寄出身虽然和他门当户对——都是小户人家,但是现在,人家已经是权倾半壁江山的上柱国大将军,自己不过是太守职位,哪里攀得上?
既然不提这茬儿,还是好哥们儿,大吃大喝大赌了几天,也顺便谈谈如今建邺的形势。王谧道:“叔侄俩又做了连襟,自然是一条心,但是姜还是老的辣,老丈人的手一点不松,他们也没办法。前几年打仗多,内里虚,也不敢闹内讧,现在算是太平了,你等着看吧,好戏要一场场上演呢!”
沈岭插话问道:“那么,建邺的禁军还是大半在庾含章手里?扬州是大郡,也还是庾含章领着?”
王谧点点头:“是呢。但这两年,皇甫道知也把南边从会稽到庐陵的所有地界抓在自己手里,他自己的封国,还有嫡亲妹妹——喏,就是外头那位公主的封邑,这片膏腴之地全数归他们兄妹俩享用。势力也算是相当的。”
沈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对杨寄笑道:“公主还是得罪不起啊。”
杨寄有些郁闷,冲着沈岭开玩笑道:“对啊。要是公主嫁给我们自己人——譬如二兄你吧——我们岂不是又多了好大一块地盘?”
沈岭面色微微沉了沉,旋即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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