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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顿悟,以雪歌的能力,如何不知她来此是为了什么,他诱她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不过是假借她的口,让那个时候站在门外的人清楚兮若目前的处境罢了,雪歌还提醒她会瞒着锦槐说兮若死于堕胎,那样锦槐就会过得开心,其实让锦槐开心是次要,强调了这件事对兮若有多大的危险才是雪歌那话的重点,雪歌说他此时此刻都在利用他们,果真如此
第一卷 初见 第一一九章 厌恶接触
第一一九章 厌恶接触
拖着沉重的步子,背对冉冉而升的朝阳,心中揣着化不开的绝望,终究还是绕回到了公主府外。
被晨曦笼罩着的公主府,当真像传说中的黄金屋,可这座本朝最奢华的府邸,却透着和它显赫背景不相匹配的清冷,街上早已人来人往,这里却是门可罗雀。
三年前,凤仙桐兴冲冲的将玉雪歌从宫中接了进来,在她为自己能囚住玉雪歌而沾沾自喜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境遇,那些散失在萎靡时光中的过往,有几人看得分明:到底是谁囚住了谁的身心,又是谁蹉跎了谁的锦瑟年华?
“柳柳。”
这一声轻唤,飘渺的彷如天空薄云,纪柳柳身子一颤,迟疑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子。
广袖长衫,银发如瀑,绝艳的脸,温文的笑,看似比落在他身上的晨曦更叫人温暖,可终究也只是看似罢了。
纪柳柳到底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雪歌面前,不理会身在何地,放纵积攒了十年的泪水倾泻,说不清是因惦着锦槐还是因即将到来的分别,越哭越觉悲伤无助,却没有可供依靠的臂弯。
许久,清冷的药香慢慢萦入鼻间,模糊的视线中映入一角白色的袖摆,肩膀上多了一只手,纪柳柳身子霎时绷紧,十年来,她与他第一次这样的靠近,不再细究缘由,由着自己的心意展臂抱紧雪歌的腰身,贴靠着雪歌腿前,哽咽道:“我到处都找遍了,可是找不到锦槐,求公子让我们姐弟见上一面,如果我们姐弟当中必须有一个人去死,那就让我替他去,我的爱情已经绝望,如果连亲情也没了,我不知在公子不要我之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雪歌的手依旧搭在纪柳柳的肩膀上,面色如常的听她哀求,声音无波无澜道:“柳柳,我从未想过要让锦槐死,你和他不会分开太久,不管三天后发生什么,答应我,带着锦槐离开,不要想我,也不要恨我,忘了我,全当从未认识过我。”
这些很像遗言的话让纪柳柳无法是从,只是木然的抬头望着雪歌的笑颜,喃喃道:“公子。”
雪歌轻轻拍了拍纪柳柳的肩膀,随后从她的缠抱中退离,与她拉开到先前的距离,淡淡道:“如今你该明白,先前我不和任何人亲近,并非是因我身染剧毒,怕伤害到谁,只是极其厌烦这样的肢体接触,正好又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拒绝理由,其实,在我眼中,你和凤仙桐的区别并不大。”望着纪柳柳难以置信的表情,雪歌微微的笑,顿了顿,复又接续道:“都是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
这样直白的伤害令纪柳柳无法承受,有些歇斯底里的绝然,霍然起身,眼角的泪水越滚越凶,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口不择言道:“真的都是棋子么,那么十七公主呢,在公子的眼里,也当她是棋子吧,公子若当真厌恶肢体接触,又岂会三番两次的去对十七公主做出那般亲昵的举动?”
纪柳柳想不明白自己这样说的目的,或许是想推敲出雪歌话中的漏洞,继而推翻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一颗棋子的说法,也或许是想让自己死心个彻底,总之她逾越了,在看清雪歌银色的眸霎时透出堪比寒冰的冷觉时,纪柳柳明白自己在他心中当真一无是处,先哭后笑,絮絮的念着,“我懂了,懂了……”
随后转身离去,直到单薄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尽头,隐在暗处的凤九才踱步来到雪歌身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巷,语调平和道:“或许我从未将你看透,至少对待纪柳柳,你不是全然无心的人。”
雪歌勾了勾唇角,听见纪柳柳的追问之后,有那么一瞬,他的思绪是空白的,回神之后,纪柳柳已经离开,这样,其实也不错。
对于凤九带着玩味的探究,雪歌只淡然道:“她才是你的亲妹妹。”
一句话已将自己的行为解释清楚,凤九愣在原地,直到雪歌走远才回过神来,可这里也无那抹纯白的身影。
那厢将军府的地牢中,兮若夜里吐得有些虚脱,一早便有丫头过来伺候了,却不见春儿,那两个小丫头做事很利落,可一直垂头不语,连看兮若一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