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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该隐笑笑。
明明坐在沙发上,但祁寒依然感到脚软了下,整个人跟瘫在沙发上一样,良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我并没威胁你的意思。”该隐说。
祁寒点点头,如果他真是该隐,确实不需要威胁,他只需要吩咐。
“你的事我全部知道,我曾答应过一个人,不干预你们的事,包括你的复仇。”该隐继续说,“但是,有件事很急,我又走不开。”
祁寒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背后,狠狠的掐两把,让自己保持清醒,问他:“有事您尽管吩咐。”本来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突然的转变让他反应不过来。
该隐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们呢?你有这个能力。”对这个问题,该隐一直很好奇。
祁寒深吸一口气,垂头看地面,解释:“龙帮是港岛两大帮之一,要铲除干净并不容易。”
“你可以全部杀掉。”龙帮虽然强大,但祁寒作为四代血族,要杀死他们很简单,毕竟对方只是普通人类。
祁寒目光闪了闪,小声道:“有些人是无辜的。”
“无辜?”该隐看着祁寒,很不确定的问。
“对,无辜。”祁寒道,“刘跃是主谋,刘强、刘辉是执行者,罗西是帮凶,他们该死。他们身后的人,只是道具,可恨但罪不至死。”
“该说你善良还是幼稚好呢?”该隐叹息,“有些伤害不可避免,何必多此一举。”
“……”
“说说你的复仇步骤。”
祁寒犹豫了会,才道:“杀死刘跃,离间刘强、刘辉,解散龙帮,那些罪不至死的让法律来制裁。”
该隐看着祁寒很无语,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后代,太脑残了。
该隐对人类的了解并不深,但也知道他的做法太幼稚,他的复仇就像三岁小孩举着玩具枪喊,我要拯救人类一样幼稚。
不想牵扯无辜,又想看刘强他们痛苦,还不如抓起来从里到外的折磨。实在咽不下被侮辱的气,找人轮了他们不就行了?
离间他们,难道就不会牵扯无辜了吗?以刘强、刘辉的行事作风来看,离间他们反而会引起许多流血事件。
再者,法律?那是什么,法律有用,会有刘强他们的存在么?
这孩子脑子被驴踢了吧?
果然,人类的思想很神奇。
“你是祁寒,不是刘洋。你重生了,是血族不是脆弱的人类,不该保留人类的优柔寡断。”该隐淡淡道。
祁寒道,“我选择以人类的身份生存。”
“即使这样,也更改不了你是血族的事实。”
“……”
“你在犹豫什么?还是……”该隐顿顿,直直的盯着祁寒道,“你并不想报仇?”
祁寒浑身一个激灵,激动的反驳,“谁说我不想报仇。”在该隐坦然的注视下,祁寒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缓缓垂下头。
那种感觉是刘跃死后才产生的。
祁寒的心早已被仇恨的火焰所吞噬,他手指一动,就能杀掉他们,但他并没这么做。他认为他是想慢慢折磨他们,也一直这么计划、行动着。
祁寒看着刘跃被折磨,心里很痛快,有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刘跃的死让他很轻松,压在心底的石头变轻了,针刺的感觉有所缓和,仿佛自己的心灵被神圣的光所沐浴一样,被洁净的感觉。
渐渐地,另一种感觉浮现出来。
轻松之后,心仿佛飘了起来,找不到归处。
从十八岁回刘家开始,失眠伴随着他。
刘跃死后,失眠更加严重,偶尔睡觉,闭上眼全是刘跃死去时的表情,那些伤害自己的冷言冷语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甚至有些害怕睡觉,明明是刘跃亏欠自己,他死后,却反了过来。
即使如此,恨并没消失。偶尔祁寒会想,刘跃造出自己,给予那些痛,怎么能那么轻松的死去?
午夜,走在清冷的街道,祁寒也会想,报仇真的能让自己解脱吗?
一瞬间的质疑总被汹涌而来的恨意和屈辱覆盖,至始至终没有答案。
钟离跟刘辉上床那晚,那些不确定动摇着他,祁寒开始怀疑选择的正确性。
如果……当初,自己找到钟离时,不是让他协助自己复仇,而是让他好好生活,钟离是不是会幸福?
那些猜想没有答案,因为他早已走在复仇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