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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把景祖猎虎那片林子,命名为伏虎林。
天祚帝不想再出前人的苦力了,他以为后代子孙尽可以享清福了。再无须整日在马背上颠簸,天祚帝把自己养得细皮嫩肉,由于顿顿茹甘咽肥,饮宴无度。过剩的营养,催得体态肥胖。小细腿,大肚子,重下颌。后脖颈堆着皮肉褶子,仿佛后面又开了一张嘴。无论远看,还是近瞧,天祚帝都像一尊弥勒。肩舆人抬着他,真比抬头肥猪还要沉重。
而先辈狩猎,皆骑马弯弓,亲自驱驰,如冲杀在疆场,以示不忘祖宗创业之艰难,也使士兵得到锻炼。这正是辽四季捺钵意义之所在。
可天祚帝却使捺钵变了味道,变成了纯粹的娱乐,变成了一场场游戏。
现在,天祚帝拉开肩舆的窗帷,将头探出窗外,他的小眼睛闪烁出无比愉悦的光芒。哇,多么壮观的狩猎队伍!多么赏心悦目的青山绿水!尽管肩舆人累的汗流浃背,可天祚帝却感到清风送爽,惬意无比。经过严格训练的肩舆人,步子迈得干练,轻巧,沉稳,天祚帝坐在里面,没有一点颠簸,倒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家里是绝对享受不到的。不出来狩猎,就要和北南大臣商议国家大事。而商量来,商量去,往往就要商量到立嗣,选太子的事情上。这让他十分头疼,因为这是很难摆平的事情。
以枢秘史萧奉先,宰相李处温,枢秘副使萧得里底为代表的大臣,一心要立秦王耶律定为太子;可以大臣萧德恭、耶律撒八,静江军节度使搭不也,南军都统耶律余睹为代表的臣子,则决意要立大儿子晋王敖卢斡为太子。为此,两派完全不顾情面,唇枪舌剑,常常争得面红耳赤。
按理,该立大儿子敖卢斡为太子,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天祚帝已经对敖卢斡有一定的看法,原因多一半是偏听偏信的结果。尤其是敖卢斡的母亲,文妃瑟瑟,似乎对他这个皇帝已很有成见,这让他十分恼火。
何况,拥立耶律定的人,又多是朝廷重臣,都是些掌握实权的人。这些人,看起来和自己同心同德。但天祚帝也觉得耶律定太小,才十一、二岁,他还不想因太子的确立,而得罪另一派大臣。何况他天祚帝权力欲极强,自己又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让任何一个儿子当太子,准备接班,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就像本就身强体壮的人,硬将他当成行将就木的人看待,偏要给他准备一口棺材一样,令他反感。
其实,关于立嗣,还有一种意见,天祚帝并不晓得。那就是以行军都部署耶律章奴和魏王耶律淳的小舅子萧敌里为代表的一伙人,他们觉得天祚帝实在缺乏皇帝素质,但他们又不想立任何一位皇子当太子,认为他们都稚嫩,不成熟。他们想拥立魏王耶律淳当皇帝。
耶律淳颇有威望,他是已逝道宗皇帝的侄子,而天祚帝是道宗皇帝的嫡孙,也就是说,耶律淳是天祚帝的伯叔。道宗唯一的儿子已立为太子,可因道宗被奸党蒙蔽,杀害了年仅二十岁的太子,那就是天祚帝的父亲。
道宗当时曾一度想立侄儿耶律淳为太子,在大臣的力谏下,也许考虑到对冤死九泉的太子的补偿,最终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嫡孙耶律延禧,即天祚帝。
如果不是因当时道宗皇帝一念之差,将皇位传给了天祚帝,而是传给了魏王耶律淳,那么现在天祚帝做何公干,还很难说。
耶律章奴们至今还想推翻天祚帝,让耶律淳取而代之。当然,他们只能密谋,对外不能泄露一点信息。况且,耶律淳现为南京留守,本人并不知晓有人要拥立他。
天祚帝就是率领这些貌合神离的臣子们去猎虎的。
天祚帝多半是仰卧在御座上,闭目养神,回味在行宫里玩女人的快乐。宫廷里的妃嫔再多,也没有大臣耶律俨的小妾——邢氏风骚可人,不是囿于舆论,天祚帝一定要把她纳进宫里。不过,这和纳进宫里,也没什么区别。邢氏出入宫禁,就和走自家门一样。他的男人耶律俨心甘情愿戴绿帽子,邢氏曾娇嗔的不止一次当天祚帝说,丈夫一再嘱咐我,出入皇宫,慎勿失上意。这不明摆着把个邢氏送给他天祚帝了嘛。他和邢氏一起快活的时候,倒也领情,封耶律俨为漆水郡王,这是很荣耀的封赏,不是宗族大姓,是不能有此封的。耶律俨本姓李,皇帝赐姓耶律,他就是李处温的亲叔父。
邢氏这个小娘们,有着非常独特的迷人味道……
士兵行进中唰啦唰啦的脚步声,把天祚帝从痴迷的回味中拉了回来,也不知行进到了什么地方?有时难免要探出头去,望望远山近树,看看蓝天白云,再瞧瞧行进中的队伍。而途中所有目睹到圣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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